刘二咬咬牙,心一横:
“这个张少羽打小就养在张莲娘身边,恨不得以陈家大少爷自称。
“整日游手好闲,挥金如土。
“在街上瞧见好看的小娘子,都要上去调戏一番。
“再扔下几十两银子封口。
“这几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
“好多人家都选择隐忍。
“极少数告到赵大人那里的,张莲娘就会拿出更多的银子封口。
“也养成了张少羽无法无天的性子。
“自打清贵人入宫,他整日说自己是圣上的小舅子,在临城都出名了。
“咱们这小地方的老百姓见识少,三言两语就能被哄住。
“张少羽就越发大胆,看中的小娘子叫人直接撸到客栈。
“有了国舅爷的名号,那些受害人家里连告都不敢告了。
“甚至觉得自家女儿身子脏了逼着投河上吊自证清白。
“扫马厩的大爷叫陈大,是陈家族中很远的一个旁支。
“据说他年轻时是在玄甲军营中饲养战马的。
“陈老爷除了喜欢豢养歌姬舞女,还喜欢马。
“几番打听下,这才把陈大请到家里养马。
“陈大和陈婆子老来得女,两个人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小姑娘才十一,就喜欢跟在他爹屁股后面学养马。
“可是......
“可是,两个月前,小姑娘衣衫破碎,血淋淋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眼神空洞洞的躺在马棚的一处空厩里。
“陈大和陈婆子那日出门祭祖不在府上。
“发现的人以为小姑娘死了,这才报的官。
“唉......”
刘二深深叹了一口气,沉默良久。
他眉头紧皱,口中的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那日小姑娘的惨状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说那两个人是畜牲都是抬举他们。
不用刘二细说,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想象的到小姑娘的惨状。
“妈的,老子剁了他们!”
常顺气急又拍了一下桌子。
拍桌子的声音和噼里啪啦声一起传来。
映照在窗户上的还有真真刺目的红光。
“不好了,不好了!
“走水了,马厩走水了!”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阵嘈杂声,伴随着冲天火光。
越发嘈杂。
常青常顺一个闪身消失在房里,刘二目瞪口呆,脖子又僵硬的转过来看向宋毅:
王爷,咋,咋办。
宋毅有些后悔装腿残了,既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找沈三,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能第一时间赶到。
他揉着眉心吩咐:“推我出去。”
“是。”
陈家上下所有人都聚集在后院的马场上。
陈大怀里抱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手里举着火把,空空的马厩已经烧的只剩木头架子了。
十几只毛色纯正,标肥体壮的汗血宝马被拴在马场正中央的一根柱子上。
周围摆满了木头草堆。
陈有财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气急败坏指着陈大的鼻子吼道:
“陈大!你想干什么?
“来人,赶紧,赶紧把他手里的火把给我抢过来。”
陈大举着火把指着众人:
“你们别过来!
“不然我们就一起死,我要让整个陈家给我的女儿陪葬!”
刘二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推着宋毅赶到现场,就听到陈大要和陈家人同归于尽的叫喊。
宋毅远远看向被沈三护在身后的陈宴,胸中憋了一口闷气。
陈颜宁走到陈有财前面,安抚陈大:
“伯父,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呸,什么狗屁一家人。
“大小姐,您是个好的。
“小英的事儿您帮了我们很多,我们都记在心里。
“可是陈有财他欺人太甚!
“把我老婆子逼死在大牢里,还威胁我们父女不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我陈大这辈子过的就是这母女两个的日子。
“可,如今,老婆子没了,我女儿也要离我而去......”
陈大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我能治!
“大伯,我能治好她。”
沈三缓缓走到陈颜宁身边和她相视一笑。
陈颜宁心下了然继续安抚道:
“伯父可还记得被晏儿救下的那个壮汉。
“身中剧毒,时日无多。
“就是三娘治好的。”
陈大不是没听说过这件事,养了满院的兔子说是什么做实验。
就在昨日那群奄奄一息的兔子开始接二连三的变得活泼起来。
听人说这又是在试验解药的稳定性。
陈大有些松动,他怀里的女儿进气少,出气多,万一救不回来......
不成!
他要找陈有财报仇!
陈大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
“我不信!
“陈有财是你爹,你肯定是想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