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帕上面用血断断续续写着两个字,但是已经晕染的看不出是什么字了。
苏商言:“将军平日总会对着这方丝帕出神,小心翼翼的藏在胸口的衣襟里。
“这么重要的东西,将军怎么会舍得污了它。”
宋毅摸索着绣在帕角的两句诗,陷入沉思:
“八岁那年,大皇兄嫌我弓箭差,我不服,拿箭射穿了他的掌心。
“母后罚我跪佛堂,我不愿意偷溜出宫跑到舅舅家躲着。
“他书房中挂着一副美人图,图上的落款就是这句诗。”
皇室秘辛,啊啊啊,沈三的耳朵朝宋毅的方向送了送。
可爱的小动作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
“不过。”他话锋一转,沈三粉嫩嫩的耳朵凑的更近了。
所有人都等着他的下文。
“不过什么?”沈三终于忍不住问。
“沈三娘子猜一猜。”宋毅戏谑道。
“难道你舅舅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宋毅摇头。
“他爱的人不爱他?”
男人继续摇头。
“我知道了!
“沈大将军爱的人不是女人!”
“噗......”陈宴的茶水卡在嗓子眼里,从鼻孔和嘴里喷射而出。
“少爷!”“华予!”
小北和沈三异口同声:
“你怎么了?”
“咳,咳咳,没,没事。
“你们,你们继续。”
沈三帮他顺气,宋毅阴森森的看过来,声音低低的,带着警告:
“那张美人图没有脸。”
“所以沈将军不知道自己的梦中情人长什么样,但是他又有那美人送他的帕子。
“所以手中紧紧攥着帕子,到死都不甘心。”
苏商言:“将军久经沙场早就看淡生死,如果真的是身负重伤不治而亡,他定然不会如此放不下这方丝帕。
“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将军死的不甘心,才会如此。”
沈三连连点头:
“苏大哥分析的有些道理。
“但是跟你身上的毒有什么关系。”
“三年前得知严副将出现在京城后,我就去找他。
“他是最后一个见过将军的人,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先找到他。
“追查到怀康赌坊时,里面的赌徒竟然都是假的,早就有人埋伏在这个地方。
“要不是九王爷带领的玄侯营及时赶到,我早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那时候我动用的内力太多,他们的刀上又抹了毒。
“我才成了这副样子。”
宋毅把手上的帕子整整齐齐叠放好交给常青,接着道:
“那日我刚好在附近巡城,有百姓来报怀康都坊聚众斗殴。
“我带人赶到的时候,赌坊里空无一人。”
苏商言哼笑一声:
“民间应对官府巡查都会吹响一个特定的口哨。
“我也是在养伤的那段时间装做乞丐混迹鱼龙混杂的地方才知道这事。
“哨音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变化,就是为了防止被官府的人发现。
“在坊间这早就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可官府的却一无所知。”
宋毅只用眼神轻轻扫了一常青,常青心下明了推门去找常顺了。
沈三摸着手里暖炉的精致纹路,说道:
“王爷不要妄自菲薄,身居高位久了难免会被下面的人蒙蔽双眼,特别是江湖上那些三教九流的东西。
“你也不可能事事手眼通天。”
这话看似是在安慰人,其实就是在损他。
宋毅极有礼貌的对沈三笑:
“沈三娘子说的对。
“是我舒服日子过久了,不懂得体察百姓疾苦。”
上辈子沈三被学校那些改来改去的新政策搞得头秃,还被教授窃取研究成果无处讲理。
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和普通的升斗小民共情的!
沈三极小声的嘀咕一句:“知道就好。”
“过些日子苏大哥跟我回京城吧。
“我找人把你身上的毒解了。”
沈三把手中的暖炉拍在桌子上,桌子腿儿裂开一个大口子,要不是小北眼皮子灵,那方脆弱的四角圆桌就彻底牺牲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力气大是一件丢人的事情,面对身残志坚的桌子也不会觉得过意不去。
“不成!
“苏商言是我的病人!”
“哦?”宋毅疑惑,尾音轻扬。
他的声音干净纯洌,和沈三那个短命鬼前夫的也很像!
“沈三娘子懂医?”
“哼。”沈三双手抱胸:“要你管!”
她再多看宋毅一眼,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把男人拐到床上去。
除了这张天差地别的脸,宋毅和宋毅简直就是一个人!
宋毅脸上露出宠溺的笑,陈宴看看沈三,又看看宋毅。
果断起身挡在两个人面前,隔绝掉宋毅的眼神:
大事不妙,这种熟悉又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苏商言看向陈宴,心下苦笑。
救命之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