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头上舔血的江湖汉子被一个小丫头耍的团团转,传出去只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风很轻,云很淡,天很蓝,草木尽情的在阳光下疯长,唐斩携着唐纯儿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了远方,此刻突然自唐斩与唐纯儿站立的不远处的树上,轻飘飘的落下来一个人,正是刚刚离去一脸愁容的牡丹姑娘,看向唐斩与唐纯儿离去的方向,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悠悠的道:“人为什么要长大,若是不长大,是否快乐就能多一些?”
难道不长大就会快乐?
还是长大后就会不快乐?
也许每个人也都曾自己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当然每个人最后得到的答案也自然不会相同,可见快不快乐与长不长大这样的难题,绝非是三言两语所能概括的,着实有太多的东西困扰着每个人都的心,又因每个人境遇的不同,是以感受自然不会相同,那么这样的问题,就也只能自己去领悟了,实非旁人所能体会的!
恰如人生一样,无论孩童时还是成年时,都曾有过失落和快乐,而孩童时的快乐都很单纯,成年人的快乐往往却掺杂着太多的东西,就如夏蝉永远不明白冰雪的美丽,体会不到严冬的寒冷,实则还是无论天真的童年也好,还是不愿长大的成年,都有着属于各自年纪的快乐和烦恼,就像春天花会开,秋天会落叶一般,非是人力所能改变的,反倒不如坦然接受顺其自然!
一片微微发黄的叶子自牡丹姑娘藏身的树上轻飘飘的落下,在风中不由自主的飘向远方,牡丹姑娘望着那片渐行渐远的落叶,眼里那藏不住的哀伤似乎写满了挣扎与痛苦,终于一滴清泪自牡丹姑娘眼角落下,仿佛一颗珍珠自她美丽动人的脸颊滑落,慢慢落在纤细的美足旁,只见她穿着翠绿色鞋子的美足轻轻一跺,几个起落人就如一片不由自主的叶子般消失在远方……
松山镇!
松山镇本是蜀地一处不起眼的小镇,镇上的大多数人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就如一汪池水般波澜不惊,是以镇上唯一的一家酒楼和客栈显得分外的落寞!
若非小镇五里外一座传承有百年的波若寺一直香火鼎盛,每逢庙会和观音圣诞之时,引得周边小镇的人都来参拜,只怕镇上唯一的酒楼和客栈早已经营不下去,也只有这时候,瘸了一条腿的酒楼老板大老张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才会露出一丝笑容,甚至还会请腰一直不好胖的几乎像皮球般的客栈老板老黄喝上一杯!
大老张和老黄两个人每次喝的酒都是最糟糕的女儿红,菜也只是一碟油炸花生米,两个人却喝的津津有味,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总是露着几分满足的笑容,仿佛他们喝的酒是世上最好的酒!
曾有几个别处小镇的泼皮无赖来这喝酒,望着大老张和老黄那副心满意足的模样,都以为两个人喝的真是什么琼浆玉液,才会露出如此满意的神情,当下不由分说抢了大老张和老黄喝的那壶酒,仰头就往嘴里灌,怎料到只喝了一口,立马就吐了出来,引得其他知道内情的酒客们一阵哄堂大笑,更有甚者笑嘻嘻的问道:“怎么样?这酒好不好喝?”
那泼皮脸皮红的只怕已快赶上猴子屁股了,不停地摇头道:“真他娘的难喝,简直还不如兑了水的马尿好喝,真不知道这两个老家伙怎么喝进肚的!”
旁边一人打趣道:“看来你小子喝过马尿,果然是少年英雄不可小觑!”
那泼皮本就面皮上有些挂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同伴,当下有些恼羞成怒道:“老子喝不喝马尿与你这混蛋有什么关系,小心老子踢爆你的软蛋!”
那人也是个愣头青,当下一脸讥笑的站了起来,回骂道:“就你小子这般瘦弱模样,还是回家看孩子比较好!”
其他酒客眼见这两个人一副剑拔弩张立时就要动手的模样,非但没有一人劝解,反倒各个露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可惜这些看热闹的人都明白,这场争斗很快就会结束!
就在泼皮与那个人如两只斗鸡般眼睛瞪得滴溜,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之时,大老张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睛只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露出一脸满足的憨笑!
倒是那老黄不紧不慢的晃动着球一般的身体,慢吞吞挡在两人中间,笑容可掬的道:“两位都是不世出的英雄人物,怎可为了几句玩笑便以命相搏,岂非让江湖上的好汉笑话二位气量太小!何况,二位若是动起手来,拳风内劲使出来,还不生生拆了这家小店,到时众位英雄岂不没有地方喝酒了吗?”
老黄说完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一脸诚恳至极的憨笑,冲着泼皮道:“既然这等劣酒入不了英雄之口,还是还给小老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