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看过来,顾宴辞明显有一瞬的错愕。
他指尖的创可贴自然而然坠落,但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而是径直朝门口走去。
顾宴辞从口袋拿出一张咖色帕子,递给陈风意:“你出汗了。”
“噢。”陈风意接过,拭去额头薄薄一层细汗。
他眼神温柔,拉着她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让她坐下,然后对还蹲在地上整理茶杯碎片的女孩道:“你下去包扎下伤口吧,让其他人来打扫。”
女孩眼中噙泪,捡起地上的那张创可贴,捧在手里,感激抬头:“谢谢顾总。”
陈风意也看见她胸前的铭牌:李清柔。
待女孩退出去后,陈风意笑了笑:“人如其名。”
顾宴辞抬眸:“谁?”
“你的秘书啊。李清柔,名字好听,人长得也清纯,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吧。”
他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三个字般:“她是叫这个名字吗?”
陈风意瞥了他一眼:“你连自己秘书的名字都不知道?”
顾宴辞解释:“刚来没多久,没留意。”
她眼尾半挑,笑嘻嘻托腮,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名字不重要,长得好看就行了是吧?”
“她、好看吗?”他的眼神透着认真。
“这还用问?”她眯着眼,“你别说你不觉得。”
那位叫李清柔的女秘书,典型的小白花长相,处处透着柔弱的小家碧玉型,很容易激起异性的保护欲。
顾宴辞摇了摇头。
“可能是和你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觉得其他人都不过尔尔。”
陈风意有些惊讶,她微怔看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动摇。
他认真的神情,和以往追自己时说好听话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或许因为他原本就是个严肃的人,不擅长说谎,说什么都带着十足的笃定。
她轻咳一声,别过脸去,故作镇定:“当然,颜值能跟我不相上下的少之又少。”
他弯了弯唇,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她旁边。
“你说要跟我聊新闻的事。”
“嗯,你是完全不把那条新闻当回事吗?我见你们公司连声明都没发。”
“公关部昨天开会讨论,准备观察观察再看。”
“你公司的公关部到底行不行啊,昨天各大平台和财经频道都转载了那篇不实报道,事情已经发酵得很厉害了。你看,今天就传出撤资新闻。”
顾宴辞只是笑了笑,语气自信:“今天的新闻也是不实消息,聚力不可能撤资。其实,这两天接二连三的新闻,不论如何煽动,都不可能对我的公司造成实质性影响。”
陈风意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她只记得,每每遇到舆论危机,父亲都是十分上心的,说输什么都不能输了人心。
“顾宴辞。”她有些生气,“就算对你公司没影响,但对你个人名声总有损吧。”
“你是在担心我吗?”
“肯定啊,毕竟我们是......”她下意识回答。
随后自己也有点诧异,她会担心他吗?应该只是因为这件事是自己造成的,心存愧疚罢了。
“毕竟我们是室友。”她抿了抿唇,看向旁边的人:“你为什么不把你妈妈的照片公布出来?这样就可以证明那条新闻完全是杜撰的。”
顾宴辞垂眸:“我母亲,去世了。”
“抱歉。”她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一旦他母亲的信息曝光,她生前的事迹、照片,都会被媒体扒个干净,毫无遗漏的铺在公众面前。
不想让长眠地下的母亲被媒体消费,再正常不过了。
“咔——”地一声,办公室门忽然被打开。
还是刚刚那位女秘书,她已经换上笑容,重新端着茶具,缓步走来。
看见长相惊艳出尘的女人坐在总裁椅上,她笑容有一瞬凝固,然后低头弯腰,将茶杯推到顾宴辞和那个女人面前:“请用茶。”
她递茶过来时,陈风意注意到,秘书的小拇指已经围了一圈创可贴。
于是端起面前那杯,低头嗅了嗅,笑得意味深长:“嗯,好茶。”
顾宴辞便问:“泡的什么茶?”
李清柔连忙抬头,声音温软:“我之前去云南旅游时,带回来的白茶。”
“还有剩余吗?我找你买一些。”
“不不不,顾总想要的话都可以拿去。”李清柔摆摆手,“因为看您经常开会就是两三个小时,想着这云南白茶清新解渴,特意给您带来的。”
“还是卖给我吧,我不喜欢借花献佛。”
“啊?”李清柔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顾宴辞头偏向陈风意:“我要送给她。”
“不要。”陈风意一口回绝,“任你送谁,都别送我。”
李清柔有些尴尬地待在原地,手指紧紧抠着茶水盘。
“那你留着自己喝吧。”顾宴辞看她一眼,“另外,我还是要提醒你两件事:其一,进来轻先敲门,你每次都忽视了;其二,即便我吩咐的是一些小事,也希望你能服从,毕竟这是在公司,我是你老板。”
“刚刚我让你出去,换其他人进来打理,你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