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苇属于志大才疏、眼高手低之辈。
但其女确实是美。
这是孙策和周瑜的共识。
其实孙策见到大桥的第一感觉并不是怦然心动,而是惕然心惊。
世上焉能有这等美人?
想必褒姒、妲己,也不外如此吧。
想到这里,孙策又哑然失笑,我非幽王、纣王,美色岂能陷我?
孙策与桥苇交谈,闻其还有一女,同样国色,便代周瑜聘之。
周瑜亦非沉湎美色之徒,无可无不可。
双方一拍即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律简化,十日内即走完整个流程。
孙策、周瑜选了个黄道吉日,各自将大桥、小桥迎娶回家。
虽然二桥都是绝色美女,孙策、周瑜却未沉迷在温柔乡中,而是操劳奔忙,无时或歇。
孙策编练步卒,周瑜编练水师,张纮使于诸侯,吕范主持后方,各司其职,运转极为顺畅。
与孙策团队相比,桥蕤团队就差得太远。
面对郡内外各种复杂的形势、棘手的问题,桥蕤头都大了。他毕竟也算是外来户,想要统治的触角往下延伸,就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当地豪强的利益。
刘表当年入荆州时,“遣人诱宗贼,至者五十五人,皆斩之。袭取其众,或即授部曲。”什么是宗贼?就是以宗族、亲戚为纽带结成的地方豪强势力,首领自称宗帅。宗贼是新当权者对他们的蔑称。
许褚“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如果站在刘备的对立面,恐怕也可以被称为“宗贼”。
汉末以来,天下大乱,扬州各郡县实际上大都落入地方豪强手中。
历任扬州刺史都没能彻底统治扬州。袁术只是要了个名义上的统一,根本没动宗贼。原豫章太守周术跟地方豪强较量一番,灰头土脸,悻悻收场。
桥蕤要想真正统治豫章,和宗贼的硬刚就不可避免。不干掉宗贼,桥蕤就不可能征到兵、收到粮。
孙策入郡后,声势极盛,各县都传其威名。
以前同在袁术麾下时,桥蕤和张勋都十分欣赏孙策。
但那是在看后起之秀,在看后生晚辈。
如今孙策名气比桥蕤还大,大败之后实力仍不弱于桥蕤,桥蕤就开始忌惮起来。
他可以高高在山以长辈身份对孙策表示欣赏,但绝不愿孙策真的将他掀翻,铲入历史的故纸堆里。
桥蕤又不想跟孙策直接恶战,最后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别人。
如今两家结了姻亲,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既然如此,那就良性竞争好了。
桥蕤遂决定南征僮芝。
如果可以消灭僮芝,桥蕤的实力和威望就能大大提升,再次稳压孙策一头。
孙策见桥蕤要南征,也提出要出征讨贼。
桥蕤没有理由阻拦,只得同意,将最难缠的上缭宗贼交给孙策对付。
上缭城在南昌以北,距离海昏县城不远,不过是在山中。
上缭是一座宗族势力自发聚集修建的小城。城虽不大,人却不少,有万余户人家。
城在山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百姓以城外山上种田为生。“诸山陵近邑高危倾阪及丘城上,皆可区田”。采取的乃是梯田的方式。
上缭百姓久在山中,走惯山路,吃苦耐劳,勇猛敢斗,相当难惹。
虽然历任州郡统治者都知上缭城口多粮丰,却拿他们没办法。
原豫章太守周术曾组织过一次对上缭城的突袭,结果上缭城提前得到消息,避入山中,周术得一空城,一无所获。在周术离开路上,又遭到上缭的袭扰伏击,损兵折将,只得派人与上缭沟通。
上缭宗族只想保家,无意向外扩张,也无意与州郡长久作对,便见好就收,与周术握手言和。
周瑜对孙策道:“上缭扼豫章通往长沙之要道,若不为我用,落入刘表之手,南昌腹心之地将受威胁。
且其丁口数万,富于资财粮食,编户齐民,可得精兵万人,不可放弃。
上缭宗贼势力多达五支,局促一地,不往外发展,挨挨蹭蹭,必有摩擦。可因而用间。
其民善于攀缘,我军当编练脚力矫健之士兵,发动突袭,一举夺城。”
孙策采纳。
以兵六千人组建解烦两部,直属孙策指挥。以祖郎和孙河为左右部督分统之,训练山地作战。军官半数自原孙坚精锐中抽调,士兵则来源于会稽、豫章山民。
祖郎本就是宗贼出身,与上缭宗贼并无任何不同。降孙策后,他从宗族中挑选百余族人跟随。
孙策军与刘备军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广泛采取部曲私兵制。如周瑜、吕范、祖郎、凌操等都有自己私兵。将与兵为一体。孙策不可能将吕范调去指挥祖家军,祖郎也指挥不了吕家军。这种制度有利有弊,利处在于可以迅速联和各豪强势力,壮大力量,弊处在于军头们自主性太强。
刘备军一开始就是职业军队制。职业军队占据主流。关羽、张飞、田豫、张飞、牵招、太史慈等都没有私兵。赵云开始有些宗族跟随,慢慢也被稀释,如赵进,早已因升迁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