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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的,情动的,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苍白着一张脸,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样子。
他盯着那人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为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
几天后。
琴酒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一股难闻的消毒水味飘进鼻腔,刺激着他昏昏沉沉的大脑。
起初他还有些发懵,是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他将Boss护在怀里,替对方挡住了炸弹爆炸后的余波,因此身受重伤,现今正躺在病床上。
这时耳边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你醒啦!”话音方落,右侧的人就倾身靠了过来,紧接着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扑鼻而来,正是自家Boss身上常有的味道。
琴酒心中一动,强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动作间牵扯到了身上伤口,疼得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原泽河看着琴酒偏着头强忍疼痛的模样,不由微微叹息一声,随后扶着对方靠在病床上,在他后背垫了软枕。做完这一切,他垂眸看向靠在床头的银发男人,放轻了声音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琴酒抬起眸子,正看到他一脸关切的神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放软下来:“您不用担心我,比这严重很多的伤我都受过,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他说的都是实话,从小到大,自己受过的伤多了去了,自从当上行动组组长,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他对此并不在意,轻伤就稍微处理一下,重伤就休息几天,痊愈后继续执行任务。
不知为何,收到他安慰的原泽河并不是很开心,他一想到琴酒血肉模糊的后背和满目疮痍的伤痕,脸色就阴沉得像是被乌云笼罩着。
这个家伙,真是完全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仗着自身恢复力强悍就随便折腾自己,连替他挡伤的事都干得出来。
把琴酒当成金丝雀豢养起来,不给他受伤的机会,这个念头无比强烈地跃上心头,可下一秒,原泽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像琴酒这样的人,是天上鹰而非笼中雀,如果自己强行将他困于笼中,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他拿起病床旁边的苹果,一边握着水果刀削着苹果,一边和他的好下属说话:“Gin,你知道么,放炸弹的人是一个月前被我们捣毁的那个组织的三把手,他此番以侍应生的身份混进酒吧,为的就是向组织寻仇。”
“酒吧老板意外发现了他的阴谋,刚想通风报信,就被他偷袭得手,关进地下酒窖。老板醒来后,费了好大功夫才逃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揭发了他的阴谋,将损失减少到了最小。”
“而那个罪魁祸首见事情暴露就服毒自杀了。”
琴酒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脸上的表情始终不咸不淡。杀人者,人恒杀之。干他们这行的,就得做好被杀的觉悟,这些年来,他不知道被人上门寻仇了多少次,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说到这里,原泽河忽然话锋一转,道出了他此次谈话的真正目的:“Gin,你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琴酒怔愣好一会儿,才勉强憋出一句话来:“我什么也没想,是身体先动的。”
话音一落,原泽河削完最后一点果皮,他将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碟子里,而后意味不明地问了句:“你能做到这个地步,是因为我是你的顶头上司?”
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琴酒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当然,为了保证您的生命安全,我愿意……”
他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块苹果,看出Boss的表情不太美妙,虽不知为何,但他还是把苹果咽了下去,让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原泽河报复似的把削好的苹果一块一块喂到他嘴里,看着脸颊撑得鼓鼓囊囊的银发杀手,他唇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耷拉下来,似乎刚才的笑意只是幻觉。
琴酒对他忠心耿耿,甚至愿意为他赴死,他这个做老大的应该高兴才是,但他还是提不起一点劲,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黑发青年低垂着头,思索着自己如此反常的缘故,光耀夺目的面容之上罕见地流露出些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