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舅舅不在家里,去了食品厂,毕竟是个副厂长,偶尔还是要去上上班的。
老太太和舅妈在睡午觉,宋芸没惊动她们,就和白阮阮一起,跟着白书亭去了正德街附近的那处公园。
这个公园不算大,进入公园没两分钟就到了人工湖边,老远就看见有一伙人聚在湖边,还能听见老太太叫嚷咒骂的声音。
宋芸加快脚步,和白家姐弟迅速拉开距离,一阵风般冲到人群边。
“这麽小的崽子就这麽狠毒,这是杀人你知不知道?是要吃枪子的,你赶紧说你家住哪里,我今天必须上门讨说法去。”
不明真相的群众见宋子奕年纪小,身上的衣裳都是湿的,木着脸不言语,心生恻隐,就问:“会不会弄错了?这麽小的孩子,不会那麽狠毒吧。”
老太太的声音越发尖利,“我亲眼看见的怎麽会弄错?”
“你亲眼看见什麽?”宋芸挤进人群,走到子奕身边,见子奕的胳膊被老太婆的手钳着,便伸手一拂,老太婆的手就被拂开了。
老太婆手一阵发麻,低头查看自己的手,没什麽问题,且就是麻了一阵,很快又恢复正常,也就没在意,指着宋芸问:“你是他什麽人?”
宋芸说,“我是姐姐。”
宋芸今天没穿军装,穿了件白衬衣黑长裤,简单大方的穿着,但也能从衣服布料成色上看出来,家境并不差。
老太婆哼了哼,“总算来了个大的,说吧,这事你们打算怎麽解决?”
宋芸问:“你刚刚说你亲眼看见,你看见什麽了?我弟弟究竟犯了什麽滔天大罪,你竟扬言他要吃枪子。”
宋芸看着老太婆,觉得眼熟,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她去年来京市时在正德街八号门口见过的那个老太婆吗。
啧,不是冤家不聚头,很好。
老太婆看宋芸也觉得有点面熟,不是那种见过面的面熟,而是这个长相她有印象,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老太婆重哼一声,开口说,“我亲眼看见这个狠毒的狼崽子把我孙子推进湖里,他这不是杀人是什麽?难道不要吃枪子吗?”
宋芸面不改色,眼神却十分冰冷,“你嘴巴放乾净一点,白眼狼生的崽子才叫狼崽子,我们家可没有白眼狼,不要随便污蔑人。”说完不等老太婆反应,接着问,“你说你亲眼看见我弟弟推你孙子进湖里,那我问你,我弟弟当时人在哪里?是怎麽推你孙子的?”
老太婆胡乱一指,“就在这里,当时我孙子就在这里玩,你弟弟路过看见我孙子,也不知存的什麽心,伸手就把我孙子推进了水里。”
宋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草皮上一片狼藉,有大量水迹,草叶也能压踩的不成样子,显然刚刚子奕是从这里救人上岸的。
宋芸看向子奕,子奕摇头,“不是,我当时和书亭在那边亭子里喂鱼,这个男孩凑到我们身边看,我让他小心些,他不停,还要来抢我们的鱼食,我们就换了个地方喂鱼,没几分钟,突然听见“扑通”落水声,我一扭头就看见他落水了。”
宋芸点头,“然後你就下水救起了这个男孩,接着这个老太婆就跑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说是你推了她孙子,想让你负责,说白了就是要讹钱。”
“你瞎说什麽?我什麽时候讹他钱了?”老太婆气得不轻,指着宋芸就骂,“你这个贱蹄子,张嘴就敢胡说八道,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老太婆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要打人。
宋芸站着没动,手腕轻轻一抖,一粒石子击中老太婆膝盖。
老太婆跪了下去,嗷呜一声哀嚎起来。
她一边哀嚎,一边指着宋芸骂,“贱蹄子,你敢打我。”
宋芸一脸无语,“你离我还有两米远,我连碰都碰不到你,怎麽打你?”
围观众人纷纷附和,“对呀,人家女同志站着都没动,怎麽打你?你这人怎麽睁眼说瞎话?”
“就是,我看她孙子也未必是人家孩子推下水的。”
还有人小声说,“我跟你们说,昨天也是这老太太,也说他孙子被人一个小年青推下水,那小年青说是他路过救了孩子,这老太太非说是他推的,硬让那小年青掏了五十块钱营养费,不然就报公安抓他。”
“我前几天来这边玩,也听说有人落水,是个小男孩,说是被人推下水的,正好被孩子奶奶看见,赔了三十块钱。”
听着这些,大家伙还有什麽不明白的,看向老太婆的眼神都变了,下意识後退两步,就怕挨得近了被讹上。
这些对话宋芸自然也听见了,唇角勾了勾,开口道:“我已经让我表弟去报公安了,一会公安来了自然会把这事查清楚。”
老太婆一听公安,也不喊疼了,揉着膝盖站起来,“你别以为你弟弟年纪小犯法就不用承担责任。”
宋芸说,“这话我也同样送给你,别以为你仗着年纪大,孙子小,犯了法可以不用承担责任,你这样的年纪,身体又这样好,坐个十年八年牢应该没问题。”
老太婆冷嗤,“想让我坐牢,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知道我儿子是谁吗?”
宋芸故意问:“不知道呀,你儿子谁呀?”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