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宋芸和白阮阮坐齐墨南的吉普车赶到了军区医院的职工宿舍。
几乎问遍了整个职工宿舍的人,都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出诊,还是一个年轻的男护士提供了一点有用的线索。
“那天我路过纪医和司医生的诊室,看到一个包着蓝花布头布的女人在纪医生和司医生的诊室里,之後他们就出诊去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不过当时我看到王护士进了诊室给纪医生送酒精,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什麽。”
“王护士住哪间宿舍?”宋芸问。
“王护士不住宿舍,她上个月结婚了,住在她丈夫家,好像听她说过,她丈夫是灯泡厂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於是宋芸他们又立即赶到了灯泡厂家属院,一路打听,总算打听到王护士家。
已经十点多,王护士早睡下了,宋芸拍响他们家门时,不仅惊动了王护士一家子,连隔壁的邻居都披着衣裳出来看情况。
开门的是王护士的婆婆,一打开门见到两个穿军装的,吓一跳,还以为出什麽事了,宋芸赶忙开口,免得人家误会,“您别紧张,是这样的,我想找王护士问个事,我家人也在军区医院工作,出诊几天没回来,我们实在担心,又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出诊了,医院里也没有记录,找了很多人打听,有人说看到王护士给他们送过药,或许听到些什麽,我就过来问一问,这麽晚了,实在是打扰了。”
王护士的婆婆听到这话,明显松了口气,忙说,“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叫她。”
王护士已经起来了,也听见了宋芸的话,披着衣裳走到门边,问:“你们打听谁呀?”
昏暗的筒子楼道里,齐墨南举着手电筒,手电筒的光柱向上,落下的馀光很均匀,既能让人看清他们,又不至於刺眼。
王护士认出宋芸和齐墨南,这可都是军区的风云人物,尤其是宋芸,时不时会被请到医院去帮忙,人长得又十分漂亮,听说已经是营长,真是让人羡慕。
“我知你,你是宋营长,你是不是要问纪医生和司医生的事?”她记得纪医生和司医生刚来医院时,这位女营长和这位最年轻的齐团长来看过他们好几次,还给他们带吃的。
宋芸点头,“是,有人看见三天前纪医生和司医生出诊前你进过他们诊室,当时有个戴蓝花布头巾的女人在他们诊室里,之後他们就出诊去了,再没回来过,我怀疑他们出事了,想去找他们,但诊室里没有留下线索,就辗转找到你这边,希望你能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有没有听到有关於他们出诊地的线索。”
王护士一听是这事,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他们出诊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他们休假了。”
白阮阮忍不住问:“他们是出诊还是休假你们怎麽会不知道?”
王护士解释,“是这样的,他们在医院是独立的中医诊疗部,自己做主所有的事,别人管不着他们,也不会去管他们。”
白阮阮想起司丰年好像说过这事,确实是这样,於是又说,“那你快想想,那天你有没有听见什麽?”
王护士仔细想了想,还真让她想到一些记忆片段。
“我进去送酒精时,听见那个女的说病人情况很危急,让他们帮帮忙,愿意多出些诊费之类的,我离开时听到司医生让她写下地址,他方便登记医案和做记录,那女的说不会写字,也说不明白,但可以带他们过去,说出门坐九路班车坐到底,然後再走五里路就到了,叫什麽洼什麽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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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护士暗骂自己当时怎麽不多听两句,搞得现在连村子名都说不明白,耽误事。
不过对於宋芸他们来说,这些线索已经是很难得了,他们立即跟王护士道了谢,匆忙离开。
去班车总站打听过才知,九路班车是去丰县的车,坐到底再走几里路,说白了就是丰县那边的乡下村里,而且那个女人说的几里路,未必就真的是几里路,还不知道有多远呢。
眼下他们没有更多的线索,只能先过去再打听。
吉普车按着九路班车的路线行驶,开了两个小时才到丰县,此时已经是夜里两点半,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寂静,路上别说人影,鬼影都没一个。
三人却不敢停歇,直接去了武装部,找武装部值班的同志打听王护长提到的关键字的村子。
“带洼字的村子这边有两个,一个是距离县城六里路的下沙公社那边的村子。一个是距离县城二十六里路的土寨子,那里有一个寨村,叫蓝洼村。”
宋芸想到一些关键信息,忙问:“你们这边的女人都喜欢戴头巾的吗?”
同志摇头,“没有,就土寨子里的女人才戴头巾,别的地方没人戴头巾。”
有了这个重要线索,至少可以帮他们少走一些弯路,三人没二话,决定直接去土寨子那边。又从武装部借了几个人一辆车,一来是让他们带路,二来也可以壮壮声势,谁知道那土寨子是什麽情况。
乡村小路难行,尤其是开车,还是晚上,速度根本快不起来,只二十六里路,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天色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