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夫妻俩异口同声的反驳,应琏眼底浮现出淡淡的戏谑情绪,负手看着姜盈画和应咨,拉长了音调:
“哦,这样啊.........”
应琏说:“那哥哥嫂子,你们脸红什么?”
应咨受不了,又踹了他一脚,道:
“就你话多。”
他说:“今日的剑都练好了?我来试一试你。”
一听到要试他,应琏脸上的笑登时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他眼角眉梢挂上些许苦色,有些懊恼自己刚才为何要反复在哥哥的雷点上试探,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好吧。”
他扭过头,对自己的侍从道:
“和弈,拿一把剑过来。”
和弈和仙弈也是兄弟。
他抱着一把剑小跑过来,一边擦汗,一边递给应琏:
“三公子。”
应琏示意他把见给应咨:
“给我大哥。”
和弈闻言,转过身,将剑递给了应咨:
“世子殿下。”
应咨接过剑,将剑拔出剑鞘,随意挽了一个剑花,随即对应琏道:
“来吧。”
应琏看着应咨穿的衣服,有些欲言又止,片刻后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到底没说话,只拔出了佩剑:
“请哥哥赐教。”
应咨点了点头,和应琏相向而战。
看着应咨面无表情的脸,应琏屏气凝神,大脑飞速转动,正思考按照往日的经验,究竟要怎么才能在哥哥的招数下多“存活”一段时间,随即用力握紧了剑柄,伺机而动。
应咨盯着蠢蠢欲动的他,忽然冷不丁开了口:
“等一下。”
应琏一懵:“..........?”
哥哥.......怎么了?
这是.......想用新的招数来训练他了?
思及此,应琏的心又狠狠提了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盯着应咨,生怕应咨还在“记恨”他刚刚调戏嫂子的事情,一怒之下要收拾他。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唉。
正当应琏暗自懊恼时,应咨却没去看应琏疑惑又紧张的眼神,而是自顾自转过头,对和弈吩咐道:
“你来。”
和弈看着面无表情的应咨,也有点紧张,生怕“连坐”,哆嗦着上前,问:
“世子有何吩咐?”
“你去,给世子妃拿一把伞和椅子来,扶他去树下的阴凉处坐着,别让他晒伤了。”应咨想了想,又道:
“再去给他倒一杯水备着,以免他口渴。”
他话音刚落,又改口道:“算了,上茶吧,最新的碧螺春茶就好。”
和弈:“就..........好?”
应琏:“最新的..........碧螺春?”
靠!
军营里哪有什么最新的碧螺春?
别说茶,有水喝就不错了!
应琏微微的有些嫉妒了。
应琏想,他长这么大,哥哥就从来没有这么关心他过!
从来都是任由他自生自灭的!
他刚来校练场时,也才八九岁,当时周围的兵将戏耍他,找了比他年纪还大三岁的人比相扑。
当时应琏输了,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大哭,应咨也没有过来安慰他,不仅和别人一起看热闹,还一边笑,一边让他憋住不许哭。
现在嫂子来了,哥不仅让嫂子跟着,还让人给嫂子撑伞奉茶!
太不公平了!
应咨没意识到应琏的心理失衡,看着和弈,轻轻挑眉:
“没有?”
和弈擦擦汗:“有的,我去买,我去买。”
言罢,他叫人来,将应咨的吩咐又传达下去。
没多久,就有人拿着伞和椅子过来,放在姜盈画身边,还有人蹲在姜盈画身边,给他捶腿。
见姜盈画安顿好了,应咨这才放下心来,转过头对应琏道:
“来。”
应琏心中一紧,随即点了点头。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足尖轻点,飞身近前,抬手在应咨的头顶劈下。
应咨看也不看,抬手挡去。
剑撞击在一起,发出“铮”的响动,姜盈画被吓了一跳,立刻坐直身体,手放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围场中心的应咨和应琏。
他从小在闺阁中长大,几时见过这番真刀真枪的打斗,眼看着应咨和应琏的剑锋交错,速度快的他几乎要看不清。
剑尖几次擦过应咨和应琏的脖颈、心脏等要害处,似乎下一秒,彼此就要置对方于死地。
姜盈画看的心脏发颤,掌心出汗,眼皮几乎不敢眨动,生怕一个没看住,应咨就受伤了。
剑花在空中挥舞,几乎要快出残影,姜盈画的瞳仁微微颤动,眸子里倒映出应咨在空中飞舞的衣摆。
因为姜盈画喜欢,所以应咨穿了一件宽大的天蓝色直襟长袍。长袍庄重有余但利落不足,衣摆和袖口都会拉长,导致应咨出剑时有些拖泥带水,挥剑时外行看起来美则美矣,但内行人都能看出来这力道都不够,有时候衣摆甩过来时,剑锋甚至还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