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照进昏暗潮湿的屋子里。
呵哧呵哧,一个瘫痪的老头躺在床上,他身上穿着寿衣,如同一条快被渴死的老鱼,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随时会断气。
满头白发的陈桂兰看了男人一眼,从房间的红木柜子里拿出了一根粗麻绳。
呵哧呵哧,男人的喘息声更加粗重。
陈桂兰走到床头,把绳子绕到男人的脖子上,在后颈处交叉。然后她走到床头后面,背靠着床头板,用力猛地一拉。
窒息感袭来,男人如同砧板上的鱼,剧烈地扭动着身子,但他也没挣扎多久,浑身哆嗦了一下,很快断了气。
陈桂兰藏起了绳子,赶紧趁着尸体没有僵硬,把男人身上的纸尿裤扯了出来,又给他把寿裤穿上。
她知道人被勒死的时候会大小便失禁,提前给他穿了纸尿裤。
她的儿媳妇就是这么死的,死状可惨了。那是个顶好的儿媳妇,比所有人的儿媳妇都要好,可惜去世得早。
想到这些陈年往事,陈桂兰忍不住流出眼泪。
她迅速用袖子抹干净眼泪,给尸体盖上被子,又从柜子的衣服堆里取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卷皱巴巴的百元纸币。
她把那卷纸币和一张纸条放在了尸体的旁边,用被子遮住。
她伸出枯树枝一般的手,附在老头的眼睛上,替他合上了双眼。
她打开房间门,阳光照了进来,门很快又被关上,房间重新恢复了黑暗。
那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床上。
走到客厅,她看了眼供案上的观音像,洁白的陶瓷上已经落满了灰尘。她犹豫好久,终究没有再去跪拜。
“我做了一辈子的好事,拜了一辈子的菩萨,也没见她显灵过。不拜了,不拜了!人啊,凡事要靠自己!”陈桂兰嘟囔道。
一出大门,看到她的侄子提着一袋肉和一些自家种的蔬菜过来。
“婶子,我给您和二叔拿了一点菜。诶呀,您要出门吗?”
“锦山啊,婶子我今天要去办件大事!”
侄子进了屋,把菜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他本想推开房门,进房间看看他的叔叔,但一想到叔叔干枯瘦削的恐怖样子,他又收回了手。
叔叔跟个活僵尸似的,他有点害怕。
“那二叔的午饭怎么办?”
“他饿不着了!”
“那您去办事。如果您中午没回来,我让我爸给他送点吃的。” “那麻烦你们了。”
“咱们都是亲戚,你就把我当儿子用,不用跟我客气。如果没有婶子你,我早就没命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桂兰骑上自己的三轮电动车,这是全封闭的三轮车,可以遮风挡雨。是她侄子淘汰下来的二手货。
老头子还没瘫痪时,她就骑着这辆车,带着老头子去镇里的医院看病。
她开着车,慢悠悠地离开家。
一路上,她遇到了很多人。隔壁的二嫂子、侄媳妇儿、老李家的小孙子……
每见到了一个人,她都会停下来,跟他们说一会话。
路过村口时,遇到一群正在打牌的老头。
有个戴老花镜的老头好奇地问道:“桂兰啊,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办一件大事!”陈桂兰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
众人都笑了,有人调侃道:“桂兰啊,你都七老八十了,能有什么大事?最大的事也轮不到你去办啊。”
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最大的事情也就是入土为安了。这事轮不到他们自己动手。
戴老花镜的老头附和道:“你无儿无女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婆,能有什么大事给你忙?”
旁边的人立刻瞪了他一眼,这个李老头真不会说话,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真是件大事。”她看着远处,苍白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
“那你快点去办事吧。你年纪那么大了,骑车要小心点啊!”
陈桂兰的三轮车行驶在乡村小道里。
她经过了绿油油的烟草叶田,经过了饱经风霜的水泥桥,经过了一所废弃的小学,最终成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路的尽头。
一个六十八岁的老人踏上了她的复仇之路。
——
这天,重案组接到了一起特殊的抢劫案。
原本这起抢劫案是东城区的派出所进行调查的,但他们调查了一天,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那两个抢劫犯像是凭空失踪了一样,抢劫现场附近的摄像头里没有拍到他们的身影,周围也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更诡异的是,抢劫犯抢劫的不是金钱,而是一个两岁的小宝宝。 张局担心这是一起拐卖儿童案,于是把这个案子派给了林司言他们。
林司言他们很快就了解完案情。
4月19日下午三点半,69岁的王老太带着两岁的小孙子在公园外面的草坪玩耍,突然一辆白色的电动车停在草坪外面,接着两个戴着头盔的男人就朝他们走过来。
其中一个歹徒一把抱走了孩子,王老太见孩子被抱走,立刻扑上前去抢。
另一个歹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