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次偷窥被创了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点开系统日志。
真的太痛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不能忘掉我开启新生活,一定要这样吗?
你们的梦想不是进爆处吗怎么进了搜查一课?
我真该死啊。
我久违的感到了压抑。
好痛苦,好窒息。
不要为了我这种人放弃你们的理想啊,你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心扑到我这个失踪人口身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待我。
2
“我给你带了土特产,卡瓦酒。”
从俄罗斯归来的苏格兰依旧笑的如同春风沐雨,但我就是莫名的背后发凉。
“谢谢,是什么呢?”
他掏出一条长长的冻鱼。
“是这个。”
他带了很多东西回来,每个人都有一份自己的礼物,看得出来是精心挑选过的,但到我就是一条冻鱼。
一条,冻鱼。
他只给我带了一条冻鱼。
“没有其他的吗?”
我向他确认。
“没有喔。”
他笑的一脸温柔。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怎么会呢。”
很明显是生气了吧,不打招呼就把人塞进飞机什么的果然还是太过分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大概是我失落的表情实在太明显,苏格兰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物。
“给你的。”
“我要做成树脂标本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供起来。”
“那也太过了吧?”
“怎么会呢。”
我把他的话还回去。
拆是不会拆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拆,朋友送的东西就是要好好保存起来。
好吧原因是我不敢拆。
我害怕拆出来什么不得了的玩意。
虽然大概率就是普通的小礼品,但我更怕拆出来个撤离计划或者证人保护计划什么的。
虽然一直喊着谁来把我带走,但实际情况是我根本走不掉。
与过去相比,我已经面目全非了。
我对杀人已经麻木了,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记一下人脸和名字,过了一段时间就放弃了。
因为太多了,实在太多了,我杀的人多到数不过来,即使有一键托管,我也亲自动手杀了很多人,我不能把所有的事都丢给一键托管,我总得知道我正在做什么。
我在剥夺他人的生命,并对此习以为常。
没有人可以对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习以为常,这是不对的。
所以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和他们并肩?黑暗已经蚀刻在我的灵魂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我已沦沉太久,无法回到阳光下了。
混个公安协助人就差不多了,之后也不用洗白,直接无缝衔接去干脏活。
我可是煤球,谁能洗的白煤球?
我连后路都想好了,真不错,是吧。
也可以让公安给松田萩原他们送个信,说我执行卧底计划已经死了什么的。
他们可能会非常难过吧。
景老爷这几天一直在找我聊天,但我不知道聊什么。
过去吗?我并不想回忆那些温暖到刺眼的日子,每次回忆对我来说都是一场凌迟。
现在吗?现在压抑沉闷的日子有什么好聊的?聊今天又杀了几个?明天打算杀几个?别吧那也太限制级了。
景老爷可能发现了,他现在和我聊天基本上都是今天天气如何,晚饭吃什么,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说,我在听,偶尔给点回复。
之前提过,景老爷有种特殊的魔力,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放下戒备。
现在也是,即使我再怎么警惕,在他面前也忍不住放松下来。
但不代表我会敞开心扉,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主啊,请倾听我的祈祷,请侧耳我的愿望。”
“让我被世界遗忘吧。”
让我被他们遗忘吧。
“主啊,饶恕我等愚者深重的罪孽。”
让我下地狱吧。
“忝其垂怜,便指引那羊羔到您膝边。”
让我死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吧。
3
景老爷对于我的行为非常不赞同。
“没事的,kari,你只是需要心理医生,事情没那么糟糕。”
有个比较地狱的点是抓了我也没办法判刑,因为我是个实打实的精神病人。
我怀疑他想把我治好然后送我去判刑。
我觉得不行,在监狱里我肯定会自杀,因为我没法直视我犯下的罪行。
kari是我的昵称,以前他们试图叫我mono被我拒绝了,原因是我总想到一款游戏的主人公,他的结局不是很好,我不想变成他。
现在还不如变成他。
我生无可恋的坐在心理医生对面。
“你好,雨宫织对吗,我是风户京介,可以的话,我们先简单了解一下彼此?”
景老爷,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