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雪,为即将回暖的哈市又添几分寒冷,略显惨淡。
道里区的某条街外,店铺紧闭,关灯打烊,只有一家不算多出挑的算命馆还在亮着灯,上面挂着破旧木牌,终寿安三个大字经过岁月腐蚀,有些发黄。
再看算命馆外,站着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个没到三十的年轻人,两只眼睛一黑一白,正来回踱着步子,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不知过了多久,街道尽头处亮起一阵车灯,来源于白色霸道,车速不快不慢,缓缓停在了终寿安算命馆外。
我打开车门,瞧见了久未联系的孙茂林,他比之前瘦了些,精神头却依旧是那么足。
当然,还有他身边的两人,分别是小白和邱玉,我的小徒弟。
半年不见,邱玉这丫头的变化很大。
她长的更高了,身体发育完整,长相也成熟了许多。
见到我,她眼神里熠熠生辉,开心至极。
“老林,怎么样了?”
见孙茂林开口,我回过了神,给了小白和邱玉一个放心的眼神,下车去后座接下了苗若雨,送到孙茂林的怀里。
“没什么大事,老黑,你护好她,毕冉满世界找苗若雨,想杀了她,你得在我们回来之前保证她的安全。”
孙茂林接过了苗若雨,因为这丫头曾在毕冉家里受尽虐待,如今轻的吓人,满打满算也没到九十斤,倒也累不着孙茂林。
早在我们赶来之前,我就和孙茂林通过一回电话。
眼下,他对我们的情况还算了解,这会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又看见主驾驶没下车的女人,情不自禁,对其调侃道:“刘爽,作为圣马真护法地的台柱子,来我终寿安一趟,岂有不下车的道理呀?”尛說Φ紋網
“早就听闻终寿安孙道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出彩,我圣马真护法地在哈市这些年,一直是本本分分做事,客客气气做人,孙道长总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哈哈哈,说的哪的话。”孙茂林笑了,“既然你与老林不是敌人,那与我孙茂林,自然也不是敌人,过阵子阿意那小子醒了,还望刘师给面子,来凑个热闹。”
“好,难得孙道长亲自邀请,小女子只能舍命赴会了。”
听他俩打官腔,我这才反应过来:“老黑,可彤和小明呢?怎么没看见他们?”
“我媳妇和小明小一带着阿意肉身去医院了,这阵子那小子该醒了,野仙也好,我们也罢,都忙的不可开交。”
我恍然大悟,不由得有些担心:“那你们能分出精力管苗若雨么?老黑,这事你真得上点心,她的生死存亡,甚至会让整个哈市地动山摇。”
孙茂林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抱着苗若雨回了屋。
临别之前,苗若雨有些惊慌,她完全不相信孙茂林。
比起这位赫赫有名的东北总地马,苗若雨更相信我和刘爽。
于是我又安慰了几句,再三保证她在孙茂林这不可能出差头,苗若雨这才没挣扎,老实了下来。
小白和邱玉没动,她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而现在,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和她们多说说话,交代几嘴。
只是可惜,时间太赶,我们到南园陵墓还有一段距离,再拖一会就该亮天了,毕冉也不可能再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无奈之下,我摸了摸邱玉的小脑袋瓜,感叹道:“小丫头,好久不见,你也长大了,挺好,跟你师娘等着我回来,知道吗?”
邱玉很懂事,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又看了小白一眼,这个身份复杂,连自己男朋友都摸不透的女人。
她却没看出我心中矛盾,只是轻声道:“大叔,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在呢。”
这话就像是一管镇定剂,让我放心了不少。
是啊,不论怎样,我们的感情总不可能是假的,那还愁什么?
等机会到了,小白自然会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笑了笑,松开邱玉,上了刘爽的车,扬长而去。
路上,刘爽难得打趣了起来:“瞧瞧你们一家三口,难得团聚啊,啧啧,要不是没有血缘关系,我真以为那小丫头是你女儿了。”
“你少说两句不行啊?”我揉了揉太阳穴,转移话题道,“你就没想过,毕冉去墓地干嘛么?”
“怎么没想过,姐姐我可是护法地的灵魂人物,毕冉那点小算盘,我会不知道?”刘爽翻了个白眼,“你就看着我怎么让毕冉满盘皆输就行了。”
我没理她,全当她放了一个响而不臭的屁。
刘爽也乐得清净,她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电话,安排了不少事情,全都是有关于毕冉的。
其实刚才,她和孙茂林还真不是简单客套,我听得出来。
刘爽的言外之意,是想动用圣马真的力量和毕冉斗一斗,却又怕自己动静太大,被孙茂林为首的五族野仙来一个黄雀在后。
孙茂林不是傻子,听的懂,也说的很明白,只要你刘爽和收池人是朋友,那与五族野仙,也可以算得上是朋友。
反之,孙茂林可以让刘爽这些圣马真在哈市人间蒸发,不论刘爽背后有多硬的后台,多牛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