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我大小也是个领导,竟然这么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周生无情无义了!”
周生至今不明白,卢伟为什么会生气,又为什么不给他面子,扬长而去。
他脑袋里能想到的,就是要殡仪馆吃不了兜着走,因为他有这个权利。
见他真要给朝华公司打电话,我赶忙上前两步按住了他的手,陪着笑脸道:“别啊周经理,卢伟不懂事,满脑子都是老思想,他不愿意下矿,我愿意啊,您可得给我这个机会,先别找殡仪馆的麻烦。”
周生挑了挑眉,上下看了我一眼,将信将疑,缓缓放下了电话。
我听到身后有动静,知道小白站起来想和我说话,冷声道:“坐下,你也想跟着老卢走是吗,他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
小白一愣,她似乎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坐了回去。
“嗯,你小子倒是个可造之材,我看你不错,来,咱们坐下聊。”
我顺着周生话头,坐了回去,笑道:“周经理,不瞒您说,地底下十四具尸体,我保证给您拉上来,闹鬼的事,我也一定能给您解决,不过,我们入殓师成天跑东跑西,也就挣个辛苦钱,这费用嘛……”
“哈哈哈,老弟说哪里去了,我真没想到你这么识抬举,放心,费用好说,只要你真把这事解决了,我给你包五万的红包,全当是给老弟补补身体!”
五万?
我心中震惊,表面上却有些为难:“周经理,这……这恐怕不行,我在外面也接过几次阴活,这价位多少有点……”
面对我的暗示,周生听懂了,而且是非常懂。
可他不知道,阴活我确实接过,可我从没收过这么多钱。
以前,好多次都是赔本的买卖,就算真收,也就千八百块的辛苦钱。
我这次特意以白志新在外面看事的标准收费,因为我想知道,周生在这十四条命的生死中,吃了多少人血馒头。
“老弟,真不是老哥不给你,主要是我们都挺紧张的,又不知道老弟你什么路子,五万已经不少啦。”
“周经理,您放心,我肯定让你们觉得这钱花的值。这样吧,我跟您说个秘密,您看见我后面坐着的这位了吗,她姓白,奉北那座众恩堂的高人,也姓白。”
周生听我这话,双眼一亮,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看得出来,他有意隐藏自己的眼神,却还是在不知不觉间,瞟了小白两眼。
“难不成,你们是……”
“打住,周经理,您知道就行了,咱们这价位还可不可以聊一下,我跟你保证,地底下这事,我能给你摆平,否则,您可以直接去砸众恩堂的招牌。”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果不其然,这周生是条老狐狸,之前以为我和老卢只是普通的入殓师,没正眼看我们,现在换上了官场那套,他如鱼得水,笑的脸上褶子都在颤,“老弟,有家门怎么不早报,哥哥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不瞒老弟说,对于众恩堂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今天哥哥还真交你这个朋友了,地底下那十四个人,两万一位,拉上来就都是你的,但前提是,得把那脏东西给哥哥解决了,怎么样?”
我哈哈大笑,也对他们这些人摸的差不多了,便定好了这个价,客套道:“弟弟也算认识您这哥哥了,您放心,交给我俩肯定是没问题,不过,还请哥哥给老弟留条活路,殡仪馆那边……”
“这都不是事,咱这边忙,回头我们跟你领导联系下,这几天你就在我这受累,个把礼拜不用回去,等后面回去了,你们领导那边的辛苦,我们都会考虑到的!”
我点了点头,又和周生扯了几句,打听好了那三个人关在哪里,便离开了办公室。
来到门外,我点上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口浊气。
老卢走了,他是真的被周生那种无所谓的态度给刺激到了,差点坏了大事,让殡仪馆给他擦屁股。
想到这些,我和殡仪馆领导打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一下我这边的情况,还让他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这些年过来,我成长速度惊人,比火化工宋师傅招人待见,比老卢圆滑,还年轻,领导对我挺放心的。
他跟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尽量别下矿,怕我出事。
可是我明白,已经逼到这一步了,朝华公司和奉北煤矿我们哪个都惹不起。
换句话说,刀架脖子上,老卢跑了,我还能跑吗?
我们领导是个好人,过去帮了我很多次,之前我瘫痪住院,他没开除我,后来我在死城待了三个月,他也没开除我。
现在压力给到殡仪馆,我肯定是要留下来的。
安慰好领导,我挂断电话,带着小白向着出事三人的位置走。
“大叔,你怎么想起自报家门了,还和周生要了那么多钱接下阴活,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小白跟在我后面,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对我很担心。
我停下身,回头看了小丫头一眼,笑意吟吟,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老卢走对咱俩来说,也算好事,至少咱们能放的开手脚,不用担心被殡仪馆看到,另外,我答应周生接这活,不是为了他,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