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矿坑往下得有一千多米深,闹鬼不太现实,要是挖到两具清朝古尸还情有可原。
坏了,不会真的是清朝古尸吧?
那不得比煞僵还猛?
伴随着这样的胡思乱想,我和小白终于坐到了站,下了车,匆匆忙忙进殡仪馆打了卡,又和卢伟碰头,开灵车向着奉北煤矿赶去。
大概三个多小时的路,想的我脑袋都要炸了。
也不怪别人,这好像是我的陋习,总是爱瞎寻思,想弄明白矿底是怎么回事。
小白见我眉头越皱越紧,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便安慰道:“大叔,别瞎想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来那么多清朝古尸啊。再说了,咱们这是东北,搁在以前,这里是哪,你知道不?”
“哪里啊?”
“北方极寒之地,那都是没人住的地方,还是近些年闯关东、北大荒才有这么高的人气,能有什么古尸啊?”
小白这话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细一琢磨,好像也是那么回事,便松了口气,什么都不想了,好好闭眼休息。
一路无话,来到了奉北煤矿的大门口,这里围满了人,乌泱乌泱的,不光有某营销号新闻号的记者,还有一些涉事家属,他们高举遗照花圈,用喇叭循环播放着“无良公司草芥人命,不给交代”,诸如此类的话。
见灵车来了,那帮人就跟见到救星一样,把我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咣咣”的敲着车窗户,问我们是不是被煤老板叫来下矿拉尸的。
这帮人手劲很大,车玻璃都快给我敲碎了,让我一阵肝颤,心想着我上哪知道去啊。
他们以为我们知道什么内幕消息,实际上,我和老卢还啥都不知道呢。
可被这些人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我给老卢打了个电话,叫他把车子熄火,别下车,自己则联系了煤矿这边。
领导给的电话号是这里一个经理的,他听到我们的困难,叫了不少人过来给我们开路。
又费了半天劲,终于算是进去了。
不过看这意思,出来还得费不少劲。
进了奉北煤矿,这里很大很空,和我想的那种钢筋水泥的各式建筑不太一样。
这里一览无余,几乎没有高楼建筑,全是平房。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某个精致的平房前,见我们来了,他抬了抬手,示意我们停车。
我带着小白卢伟他们下了车,与这个男人碰了头。
“你们几个就是殡仪馆的吧,我叫周生,是回采四个队的经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名为周生的经理,他大概有四十岁左右,头发稀疏,挺着大肚子,大腹便便,满是肉褶的脸上还夹杂着一丝不屑,就跟个地主老财一样。
可能是这家伙一脸的资本,刚看他第一眼我就没什么好印象,可碍于工作,我还是礼貌问道:“周经理,单位领导通知我们过来帮忙,现在是什么情况,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周生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黑水鬼,对我们四人说道:“还有点时间,跟我去办公室。”
说着,我们四人跟上了他,由他带路,七拐八绕,找到了一间办公室。
在这途中,我们四下打量了一下这边的平房。
除了我们身处的这几排全都是精装修办公室以外,远处还有一大片单独划开的平房区域,破败不堪,应该是员工宿舍。
离开这里,向东走千八百米,就是煤矿入口,那里隐约传来些机器轰鸣声,还站了不少人,不知道是干嘛的。
按理来说,奉北煤矿也不是什么小企业,矿坑坍塌这种事在过去肯定发生过,就是没传出来。
作为回采经理,周生这种人肯定见过不少类似事件。
估计着,他们这些资本早就想好了怎么处理后续事宜,至少不会让这种事走漏风声。
可事到如今,手机上奉北煤矿的负面新闻满天都是,门口又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天天在这守着闹事。
他们煤矿老板怎么想的,不出面解决,反而等着事态升级,愈演愈烈吗?
我压抑着心中好奇,带着小白几人,跟周生进了办公室。
这里还算简单,除了一堆又一堆的文件,就是一台办公电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周生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几张凳子让我们坐下,自己则翘着二郎腿一屁股瘫在老板椅上,开口道:“作为回采经理,矿坑坍塌这种事我也见得多了,只是这次有点邪门。各位也算是殡仪馆的专业入殓师,我们肯定得把事说明白,不过在这之前,还希望各位知道,今天在这间办公室听到看到的,都不要传出去,尤其是门外那些记者和闹事的家属,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