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飘散满屋。
刘忠阳大惊失色,他说不出话,却瞪着血红双眼,死死盯着九转双生子的一举一动。
“啊!”
身后传来九转双生子的哀嚎,凄厉而颤抖,几近疯癫。
我转过头去,却看见两只九转双生子全身溃烂,惨白皮肤上的血红渐渐沉淀成黑。
他们失去理智,相互攻击,张着大嘴疯狂啃食自己兄弟。
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蓦然,两只双生子猛地炸裂开来,汁液崩的到处都是。
我瞳孔放大,亲眼看见那两只双生子爆炸后,身体里吃下的碎肉散落一地,好似有生命般,疯狂蠕动。
仅是片刻,一地血肉凝结聚集,黑气包裹,重现人形。
那是个身形近乎完美的女人,皮肤光滑,面容妩媚。
只是此刻,她怒睁双眼,杀意如洪水,贯彻整个地下室。
“刘忠阳,你以为用这种小崽子就能置我于死地?”
女人面容越发清晰,竟是刚刚被残食殆尽的夏伊岚。
她重重跺脚,真祖力量如狂风呼啸,汇聚成鬼影,又与她融为一体,为她全身渡了一层黑气。
可就在夏伊岚即将动手杀人之际,又有意外接踵而至。
这次,护法天地同时变脸,他二人猛地单膝跪地,一声不吭。
我正纳闷,只觉得房间明亮无比,一道金光自某个方向迸发而出。
我转头望去,那金光格外刺眼,无法直视,只在隐约间,看见了一身黄袍,有五爪烫金真龙盘旋于身,游曳而动,竟是活物。
我震惊无比,许久缓不过神来。
因为我明白这身黄袍代表着什么,那正是圣马真一切源头所在,真祖座下最虔诚的信徒,真徒!
这种能直面真徒的机会,我等了太久太久,此刻当然不愿意丢弃。
于是我使劲瞪圆双眼,哪怕那金光刺的我头脑剧痛,几近致盲,我也毫不畏惧。
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那金光更盛,照的我满眼都是眼泪。
终于,我看清了黄袍,却发现,黄袍好似被人披在身上,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人。
奶奶个腿,这只是真徒的一缕心神,并不是本体。
我大骂一声,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金光。
像是感受到了屋子里的执念怨气,真徒随手挥了挥袖子,原本快要溢满喷出的执念荡然无存。
随即,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本座不在,这奉北倒也热闹。”仦說Ф忟網
见护法天地依旧低头,真徒冷哼一声:“什么时候我圣马真也如此内讧,自相残杀了?平日里,你们几人关系不合,私底下有些小吵小闹,本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大打出手,置对方于死地,真当本座不在,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站在原地,背对真徒。
听他这语气,我心里猛的一沉。
完犊子了,本来我和圣马真新仇旧帐就有一大堆,现在我就在真徒眼前,一旦他知道护法地夏伊岚与我串通一气,想要杀我们。
也不知道,我和夏伊岚能不能打的过。
“真徒大人,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护法地夏伊岚串通收池人对付我和护法阳,她该死,还望真徒大人为我等申冤。”
“哦,有这事?”
感受着浩荡威严自天灵盖直逼而来,一言不发的夏伊岚面若冰霜,身躯微微颤抖。
看那样子,不难猜到,真徒力量恐怖如斯,至少一个护法地,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估计着加上我和三十二林虎,也是徒劳无功。
可我能就这样眼睁睁等死吗?
当然不能。
我这个人大本事没有,但论义气,任何一个东北人都不可能说自己差。
我拟好草稿,打断了真徒质问,把屎盆子扣了护法天一身:“齐东旭,你怕个屁,不是说好和我一块干掉真徒,帮你上位吗?现在他就在这,这可是咱俩的好机会,干他啊!”
我这一声大叫,夏伊岚愣了一下,真徒愣了一下,就连刘忠阳也愣了一下。
不得不说,我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刚才这会,我特意叫了齐东旭,那是刘忠阳之前的名字,既能证明他有反骨之心,又能显得我俩熟悉。
“林之中,你放什么屁呢?”两秒过后,刘忠阳终于反应过来,他知道我耍的什么小算盘,大骂道,“老子叫刘忠阳,别喊我齐东旭!还有,老子对圣马真一片赤城之心,苍天有眼,日月可鉴!”
我在心里撇了撇嘴,大哥,咱们在地下室,四面都是不透风的墙,连个灯泡都没有,哪来的日月可鉴呐?
这会,夏伊岚终于也回过了神来,她知道我什么意思,忙借坡下驴道:“真徒大人,您看看这里,刘忠阳与收池人林之中串通一气,将我引入此地,封我一身道行,放出九转双生子吃我血肉,还望真徒大人明察!”
“九转双生子?”真徒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想着什么。
突然,他冷哼一声,追责道:“刘忠阳,你好大的本事,敢用九转双生子迫害同族?还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