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九叙不能将内情说与她听,只安慰道:“那是自然,刺客已然画押,铁证如山,御史台不会徇私枉法。”
她神色仍是犹豫不安,“可是何氏势大,倘若他们要毁证……”
“季娘子把御史台想成什么地方了?”陆九叙不禁失笑,“证书存放于兰察宫中,非专人的文书刻印,不得调用。何况如今的信官也是裴家人,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被贿买的。”
“原来如此,那是我蒙昧无知了,”阮窈有些不好意思,“还请郎君莫要笑我。”
“娘子说笑了。”
二人闲谈了几句,就此话别。
阮窈走起路来,步子仍然有些慢。
她若有所思地略低着头,甫一进屋子,便感到周身一阵微凉,热燥尽散。
碧纱窗下水沉烟,日光照过来,又隐约映出几抹窗外芭蕉的婆娑绿影,疏疏落落。
裴璋坐在窗下的书案后,一身玉色长衫,头发以竹簪束起,姿态闲雅。
她压下心上的几分不自在,正要唤他,他却先开了口。
“窈娘,“裴璋温声道:“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