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地眨了眨眼。
“什么表?我哥……我哥哥送我的表?”
“是啊。”安以炵有些困惑,“就是斯沃德·李十几年前设计的那只绝版了的限量款。”
“我和斯沃德是很多年的好友了。这是他此前和我闲聊时提到的事。”
安以炵没注意沈佑麟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 像是陷入回忆,自顾自说着。
“他说此前和沈陌遥在瑞士见过一面,他很欣赏他,说他是个极具艺术审美,也很有能力和远见的年轻人,很看好他未来的发展。”
“斯沃德和我说,当时他来找自己是为了购买很多年前设计的一款停产了的奢牌手表,说是弟弟过20岁生日要给他当生日礼物。”
“一开始那老顽固还不同意,后来实在是被他的真诚和谈吐打动了,两个人在别墅后花园里从白天聊到黑夜。”
“那老头聊的高兴极了,把那块腕表以一个很低的价格做人情卖给你哥哥。在寄出手表前,他偶然听闻那天你哥哥因为有些水土不服犯了很严重的肠胃炎,甚至是前一天刚从医院里出来,就急匆匆赶来找自己,在非常感动之余,好像还特地写了一个to签卡给你。”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佑麟好像被闪电隔空击中一般定在原地,眼睛先是难以置信般瞪得很大,脸上旋即出现又哭又笑似的神情,嘴角向后咧着,眼眶却变得通红,整个人也连番战栗起来。
“沈先生,你没事吧?”
安以炵感到有些莫名,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眼前的人,只好硬着头皮伸手去扶。
“所以那是真的……那是真的……以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沈佑麟颤抖着说出一些没头没尾的话,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挣脱旁边人的束缚,在会场上很多人看疯子一般的目光中拄着拐杖就朝门口走。
“等等,沈……”安以炵试图挽留,但沈佑麟走的相当快,他身为导演要主持接下来的试映会无法抽身,只好放任他浑浑噩噩地在一片闪光灯中离开。
“唉,不看看你哥哥最后的作品再走吗……”带着头巾的导演摇摇头,叹了口气。
兰浦酒店和御碧山庄之间的距离有些远,沈佑麟到达沈宅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他无视一众佣人大呼小叫关于他一大早到现在去了哪里的询问,拄着拐杖一头扎进了属于自己的车库。
沈佑麟平时在霖市的活动范围很广,他的几辆车也不怎么往家里停,因此这间车库从很久以前就被他当做了一个庞大的杂物间,有什么想不清楚要不要丢的,或者暂时用不到的,或者买来后又不喜欢了的东西全部都一股脑往里摔。
他不喜欢别人乱动自己的东西,从没让佣人打扫过,因此里面如今乱作一团,各种盒子箱子袋子大大小小层层叠叠堆在一起,要找东西可以说比登天还不容易。
但如今的沈佑麟管不了那么多。
在隐约的潮湿霉味中,他扔开拐杖,一头扎进边缘的盒子堆里,盲目地翻找起来。
“我没扔……我肯定没扔。”
他嘴里念叨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词,把一件又一件装着各种稀罕玩意的盒子和袋子拆开,又在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后把他们远远扔出车库外,站在外面的佣人胆战心惊地看着,不敢说一句话。
“不是这个……这里也没有……”
在沈佑麟堪称着了魔一般把车库里超过半数的东西都扔出来后,他终于停下了动作。
“找到了!”
沈佑麟轮廓深邃的脸上出现深深的笑意,他满不在乎地抹去脸上的汗,狼狈跌坐在地上,手里却把一个小方盒捧得稳稳当当。
他抖着手把盒子打开,那块被埋没了数月的漂亮腕表终于闪着低调而绚烂的流光重见天日,他把腕表紧紧握在手里,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将盒子的表面倒转过来晃了晃,盒盖内侧一张正方形的卡纸竟然真的悠悠然掉落到他手心。
沈佑麟就着车库不算明亮的光线,在模糊的视线中强忍着头痛试图辨认上面的字。
致沈佑麟:
听说你很喜欢我设计的表,而我恰好很欣赏你的哥哥,所以我把它给你。我手上的这两块是000和101的编号,而我愿意给你101,因为这代表了你们一百之上的无限可能。
p.s.你的哥哥真的很爱你,我感觉到他似乎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要珍惜,幸福的男孩。
斯沃德·李留
“哥……”
沈佑麟盯着手上那张卡纸,它被随手丢在车库的角落里太久,边缘已经有些发黄发潮了。
就像曾经的那些年月中沈陌遥倾注在他身上的爱。
沈佑麟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忽然瑟缩起来,他在一瞬间觉得很冷,好像车库各处藏匿着的寒意找到了矛头,直往他身体里钻。
他把装着腕表和小卡片的盒子护在怀里,跌跌撞撞地逃出车库。
沈佑麟拄着拐杖,沿着路灯往前走。
走出御碧山庄小区的范围后,街上变得有些空,沿湖的小路很长很远好像没有尽头,所以他盲目般沿着路灯一直往前走。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阴沉灰暗的天空和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