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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8章(1 / 3)

坐在回程的车上,兰情拿出手机敲开顾亦莲微信。

“姑姑,你认识顾朝吗?”

聊天框弹出一个问号。

须臾,她得到一个“这孩子心眼好”的回复。

“顾朝啊,是二弟非婚生的孩子,被认养回我们家时父亲不是很喜欢,后来才慢慢改观的。”顾亦莲发来一句感慨。

顾朝的母亲是异国人,和顾朝父亲是自由恋爱,未婚先孕后受不了顾家陈迂的规束,将孩子生在华国便杳无音讯。

出生的缘故让顾朝少了份顾家人骨子里的傲慢,又因为恰到好处的混血长相,很容易讨喜。哪个老人不喜欢长得好没脾气能力又强的孩子呢?

兰情没再多说,只提醒她要多多留意。

此人是个争家业的有力对手,不容小觑。

明星熠熠,有人安睡,有人清醒着。

顾哲便是那个清醒着的人。

一个人回到别墅,蝉鸣得聒噪,乳白纱帘轻轻摇曳,一缕风拂过他的额角,吹进黑压压的会客厅。

别墅没有开灯,唯一的照明只有烛台边淡蓝月色。

今天,莫兰情也没有回来。

今天,是他的生日。

以往的每年今日,莫兰情都会定好闹钟起来取蛋糕、准备礼物、偷偷布置气球,趁他不在家把礼炮炸开,装点素净的地板。

接着漫长地等待他归家。

而他,一次也没给过她正眼。和助理讲着电话匆匆走过点着蜡烛的蛋糕,也走过满怀期待的她,像踩一片微不足道的枯叶般踩过满地彩纸。

直到蜡烛冷透,变成奶油上的窟窿,次日被管家当作残羹冷炙倒进垃圾桶。

和蜡烛一起变冷的,还有莫兰情的表情。

莫兰情以为他不知道,事实上他从来都知道。准备生日时那副快要满溢的喜悦与期待的脸,也就她自己以为掩藏得很完美,傻子都能看得出。

但他不予回应,永远把无声的尖锐刺向她,冷眼旁观她的期待被落空侵蚀。

甚至窃想:多此一举,这就是自做主张给他庆生的下场。

可是今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蛋糕,没有蜡烛也没有她。

心口蓦地堵得慌,隔着衣物顾哲感到胸口的温度逐渐滚烫。

上次的生日蛋糕是什么颜色?记不起来了。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饭厅,她笨拙开着礼炮的身影浮现餐桌前,虚晃一瞬便蒸发在空气中。

卧室里,她常用的香水还维持着离开前的状态,只是瓶盖落了灰。

顾哲翻了翻莫兰情常放东西的抽屉,一包白色塑料袋掉出。——是包用来盛蛋糕的纸盘。

寿星从没参与,自然也就没有用。

那句紧张又羞涩的“生日快乐”也再听不到了。

一下子想起往事,顾哲喉间有些发紧。

是因为是特定日期才会忆起平常不会想的事吗?

一定是这样。自己并不爱她,不爱。

顾哲的手反复滑过一串电话号码,拇指始终不肯按下拨通键。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冰冷的女声如寒松上的覆雪,连带着整个别墅都滋出寒气。

顾哲按灭触屏,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澡,碰到手机的瞬间,又陷入沉思。

*

半夜,兰情不情不愿地拿起响了三次的电话。

“喂。”兰情睡眼惺忪。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她缱绻的语气传来,顾哲呼吸一滞。

“别挂。”低沉的声音劝住她。

“顾先生应该还记得我们的条约,”兰情现在的怨气比鬼还重,“互不干涉对方情感生活。”

半夜打电话扰民啊,扰人清梦等同杀人放火!半夜就不该打电话,下次要把静音模式开了。

顾哲默然半晌,道:“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事?

“哦,”不说不知道,一说想起来,兰情眼睛一亮,摆出十乘十的态度,“有。”

顾哲耐心等着,只听她说:

“你下次的长辈安抚费该交了。”

……不是这句!

顾哲呛到连连咳嗽。

居然学会主动缴费了,还挺自觉。兰情顿觉省心不少,巴普洛夫验证得对,狗是要靠训的。

“就没有其他要对我说的?”

兰情:“没有。”

“……”

正打着计算器算费用呢,哪有心思想别的?能有什么好说的?

“你——”

——不应该祝我一句生日快乐吗。

顾哲的话到嘴边硬是收了回去,化作奚落的冷笑,“真真说你利欲熏心,还真没冤枉你。”

兰情:“?”

不然呢?民以食为天,钱是万事本啊。

兰情打心底里好笑,“顾先生千方百计要继承的家业说白了不也是钱。”

要钱和要家业两件事在她眼中本质上毫无区别,钱是直接的钞票,家业是堆满钞票的纸箱,把外层包装的纸箱去掉,还是钱。

说起来,自己还比顾哲高贵,因为她是赚的,劳动成果纯拼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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