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滕时正要把人推开,却感觉奚斐然把下巴放在了他的颈窝里。
“哥,”嗓音沙哑,带着点委屈,“我喝太多了,难受。”
滕时愣了一下,印象里这好像是奚斐然第一次和他示弱。
“难受就去睡觉,”滕时这样说着,却还是在奚斐然的后背上轻轻顺了顺,“乖。”
哄孩子似的。
奚斐然不动,抱着滕时的腰,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肩膀上,呼出来的气温热地扫过他的耳侧,半晌奚斐然拉住滕时的手,按在了自己的上腹:“胃疼。”
怎么还忽然学会撒娇了。
滕时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拒绝撒娇示弱的小狗,奚斐然自打说出“难受”这两个字之后,他就感觉自己被牢牢拴住了。
“去床上。”滕时轻轻拍了拍他。
奚斐然将近一米九的身材可不是白长的,浑身的肌肉块没有一块是摆设,滕时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自己差点先散架。
和祁南瑾喝醉酒了就哼哼唧唧不同,奚斐然醉了之后很安静,只是静静地看着滕时,像是变成了一个会眨眼的大型人偶。
滕时捏着酸痛的肩膀坐到床边,奚斐然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帮自己揉肚子。
滕时被他看的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边揉上他的胃部一边说:“你看那边,别看我。”
奚斐然摇摇头,依旧盯着他看。
滕时管不了他,只能专心的帮他揉胃。
手心下的肌肉紧实,八块小山包整齐排列着,奚斐然这家伙简直是把混血能占的优势都占遍了,从脸蛋到身材没有一处不是完美的。
“你平时不怎么喝酒,再次记得先喝些酸奶,”滕时一边揉一边轻声嘱咐,“可以保护胃黏膜,减少刺激。”
以前这些话都是奚斐然说给他听的,他一直以来都是被照顾的一方,如今照顾起奚斐然来,感觉还挺神奇。
“还难受吗?”滕时心疼地问。
奚斐然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眉心中有一道很浅的纹路,在滕时按下去的时候会略微加深,呼吸也会重一些。
滕时的心脏抽痛了一下,似乎越来越明白以前奚斐然看他生病时的感受,原来看着自己在意的人生病,心里也会跟着揪起来。
“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暖宝宝。”滕时轻拍了一下奚斐然的肩膀,刚要站起来,手腕啪的被奚斐然抓住了,下一秒奚斐然稍微用力一拽,滕时就被他拽到了身上。
“这样就好。”奚斐然侧身抱住滕时,一起蜷缩进了被子里,“有你在就不疼了。”
温热的房间里,电子壁炉正燃烧着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声响,房间里的灯只开了一部分,朦胧的黄光让整个空间显得静谧而安宁。
滕时趴在他炙热的胸口上,轻轻叹气:“你这是耍赖。”
奚斐然抱得他更紧了:“是又怎么样。”
小时候,滕时担心奚斐然会因为父母双亡的事情变成一个对情感淡漠的回避型人格,所以他一直在努力矫正,用爱感化他。
现在看来是有效的,奚斐然肯定不是情感淡漠吗,可能还有点过热。
滕时想要动一动,奚斐然却忽的受到了刺激,一口咬上他的雪白的侧颈。
他没有很用力,却足以在滕时的皮肤上留下明显的牙印,颈部细腻的皮肤传来的刺痛让滕时闷哼一声,抬手想要去推奚斐然,却只摸到了他柔软的头顶。
“如果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就好了。”奚斐然含混不清地说。
滕时垂眸,他的手指从奚斐然的发丝间穿过,最终轻轻化作轻柔的抚摸和叹息。
小醋精。
大概过了没多久,奚斐然就睡着了。
酒精的过度摄入会让人犯困,这一点无可避免。
滕时微微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今晚变成了幼儿园大班的老师,同时照顾着两个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幸福中又有点心力憔悴。
忽的,窗外传来了不明显的嗡鸣声。
房间内的AI也抬起了头。
是无人快递飞行器。
滕时的眼底动了动,确定奚斐然已经睡着,轻轻从他怀中抽离出来,关掉ai,走到窗边推开窗。
无人机漂浮在空中:
“您有一票新的快递到货,请您签收。”
咔哒,箱门打开,里面是一管针剂。
是休斯顿寄来的:“时,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你敢不敢尝试。就是用3倍强度的美人鱼试剂注入体内,让药物强行修复你开裂的器官,让它们再次回到平稳状态。”
三倍的强度,意味着三倍的疼痛。
平时一次都要用半条命挺过来,三倍,几乎和死一次没有区别。
“这个针剂保鲜时间很短,得在签收后24小时内用掉,当然,可能还有别的方法,如果怕疼的话就再等等,等我研究出其他方法咱们再尝试,你可以直接按无人机上的红色按钮拒收。”
无人机的头顶上自动闪过这段文字后,闪动起控制板上的两个按钮:一个绿色,一个红色。
身后的呼吸平稳,滕时再次回头,确定奚斐然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