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喻的悸动忽的就从心底最深处冒了上来,滕时雪白的后背,漂亮的蝴蝶骨,以及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映照在奚斐然的眼底。
——昏暗的异国酒店中,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地在床单上抓紧,因为疼痛或者其他连指尖都泛了白,汗水淋漓中那绝美的容颜眉头微蹙,桃花似的唇瓣中在崩溃的瞬间溢出颤抖的喘息。
久别重逢的纠缠激发了身体里最深处的依恋,时光流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江临的小树林里,在血腥味和混合着奶糖味的气息里,小小的他紧紧抱着滕时的脖子,蹭着他雪白的侧颈。
奚斐然感觉自己身体里强行压抑的东西几乎要冲出来,终于再也受不了豁然起身。
“揉完了?”滕时毫无察觉地侧过身来。
“嗯。”奚斐然不敢看他,从一旁的床上拿来睡衣递给他,“这两天别剧烈运动。”
滕时忍着疼缓缓撑起身坐起来,看着奚斐然轻轻叹了口气:“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奚斐然的心脏猛的一颤,强行压下自己的做贼心虚:“什么?”
“这几天蒋洲成的反击还承受得住吗?”滕时小心翼翼地穿上睡衣,尽量不牵动腰间的伤处,“他一旦出手,一定要把你咬死才罢休,我估计你这些日子不好受。”
奚斐然紧绷的肩膀微微放下:“确实,我还在想办法。”
滕时走到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又递给奚斐然一杯:“你就没想到求助我?”
奚斐然接过来的动作顿了一下。
“除了那天在福利院门口你给我打了一次电话,我就没听你再跟我示弱过一句。”
“我自己能处……”
“家人是用来做什么的?”滕时坐在椅子上,胳膊搭在椅背上,“用来看的?”
奚斐然无言以对。
“这些日子我故意没有出手帮忙,就是为了让你自己先尝试着解决,但是做起来怎么样你也知道,按这样的态势下去,距离蒋洲成把智语彻底搞死只是时间问题。”滕时轻声说,“其实你只要求助我,我就能帮你,我一直在等你开这个口。”
奚斐然把水一干而尽:“我自己能行。”
滕时深吸一口气,放下杯子走过来,奚斐然坐在床上,滕时居高临下,神色严肃冷淡,忽的伸手重重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嗷!”奚斐然捂住脑袋,“滕时你干什么!”
“叫哥。”滕时双手捏住他两只耳朵,作势要拧,“我真不知道你这小东西怎么这么轴,低个头有那么难?以后万一我不在了,你想找人低头还找不到呢……”
他话音未落,奚斐然忽的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滕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反抗,整个人就被死死按在了柔软的床上。
奚斐然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被什么烧着了,压在滕时身上,那种滔天的愤怒让滕时心里一颤,而双深邃的眼眸更深处似乎还有某些其他的情绪。
“不许说这种话。”奚斐然怒道。
滕时的吞咽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奚斐然紧盯着他,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他猛地松开滕时,转身下楼了。
第170章 发疯
啪!
高尔夫球杆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白色的小球随之起飞,落在了远处的草地上。
球童跑过去找球,滕仲云却没有跟着过去,一个四杆洞打了七杆,他已经兴致索然了。
心腹手下看出他的意图,立刻上前接过他的手中的球杆。
滕仲云朝着不远处的高尔夫球车走去,摘下头上的帽子轻叹一声:“老了啊。”
虽然已经五十大几,但滕仲云的脸上依旧看不出苍老的痕迹,他眼尾的线条如同刀刻般锋利,眼睛如同鹰隼,丝毫没有中年男人发福的体态,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分明。
“老爷说笑了,”心腹恭顺地替他打开车门,“再过十年您也锋芒依旧。”
滕仲云靠在了椅背上:“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心腹启动车子:“大少这些日子刚结束欧洲的谈判回国,滕式集团业务已经拓展到了整个亚洲和美洲,现在再加上欧洲,几乎已经实现了全球布局,大少爷做事果决锐利,很有您的风范。”
“二少更是不用说,飞车现在火遍全球,业务拓展量呈指数增长,大概用不了五年,全世界的交通方式都会被改变,传统汽车都会被飞车取代,到时候不只是普通人的出行效率被提高,整个社会的经济运行速率都会被大大提升。”心腹忍不住赞叹,“二少爷是真正的天才。”
滕仲云半闭着眼睛,阳光透过树叶,在他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滕家有40%的业务都和传统汽车业相关,以后飞车壮大了,滕氏集团怎么办呢。”
心腹心里猛然一凉,忽的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
他自己的夫人最近刚生了二胎,所以一不留神就以己度人,下意识觉得滕仲云会对每个儿子的成功感到高兴。
但实际上,这么多年跟着滕仲云,心腹知道他只对滕禹一人上心,对滕时冷淡到几乎不像是对待亲生儿子,在生意和生活上不闻不问,甚至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