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们试试。”滕时沉着如水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不信有人能在这个领域比我们做得更好。”
最熟悉的自信和坦然。
因为足够强,所以对一切竞争都不放在眼里的真正强悍。
詹森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也是,有滕时在,怕什么。
“再说我不是还有你呢吗,是吧,M国最牛的技术大佬詹森,詹神?”滕时调侃他。
詹森无奈地笑出声来:“你可真是……行吧,都听你的。”气氛顿时一松,他的语调又恢复了花花公子的懒洋洋,“不过七月份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你提前给我透露点风声?”
“简单来说就是不用再担心钱的问题了,”滕时淡淡说,“别问,问就是神秘的东方玄学。”
被无数次以同一由搪塞过去的詹森:“……”
不过这么多年过来,他还真的有点怀疑滕时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毕竟每一次在抉择的路口他作出的判断都是正确的。
即便有些选择在当时看了难以解,在之后也会被证明是最合适的选择。
公司这些年一路顺风顺水,就像是坐上了快速列车,顺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在老天那开了特权VIP卡。
“下周我会参加一些投资人的聚会,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们,总之你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交给我,你们安心做研发就好。”滕时说。
“Okay, boss.”
滕时挂了电话。
被詹森这么一打岔,他心里的愤怒已经平息了一大半。
滕时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胃,回头看向奚斐然的房间。
奚斐然的问题显然比商业上的问题更复杂更难解决。
这个上辈子没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小家伙完全是个未知数,没有任何模版可以参考,一切都得靠他自己摸索。
推开房间的门,奚斐然真的还桌子前面老老实实的坐着没动,两条大腿中间可疑的凸起已经不见了,脸上看上去也正常了许多,皱皱巴巴的手纸也丢进了垃圾桶。
“打完电话了?”奚斐然乖巧地问道,身后无形的尾巴友好地摇了摇。
滕时本来只剩一半的火一下子又灭了大半,只剩下了零星名为尴尬的小火苗。
好多年前奚斐然也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等自己来帮他辅导编程,现在他依旧坐在那看着自己,一双眼睛和小时候一样明亮。
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而已。
滕时叹了口气,他本以为自己会是一个非常性明智又无情的家长和监护人,但是直到这种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奚斐然的纵容。
什么抽死这个小混蛋之类的想法都只是一闪而过的气话,真把鞭子拿来,他多半也舍不得抽。
那可是他从小不丁点一直养大的小白团子啊。
滕时坐到了奚斐然的床上:“聊聊?”
奚斐然身子一僵,微微点点头——他刚把那团画着滕时肖像的草稿纸塞进床垫下,就在滕时坐的那位置下面。
“聊什么?”奚斐然问。
滕时忽然卡了壳,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小时候也没有人跟他聊过。
奚斐然的眉眼已经开始显现出俊朗雏形,甚至连放在腿上的手都有了修长的形状。
滕时一阵恍惚。
奚斐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算是青少年了。
“你刚才……”
青少年的男孩子和几岁的小朋友不同,他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能力,单纯的教育是没什么效果的,必须要引导才行。
滕时犹豫斟酌半晌,终于非常隐晦地开口:“其实,女孩子是非常美好的生物。”
奚斐然怎么也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啊?”
奚斐然肯定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只是小小年纪好奇而已,他身边只有自己这个参照物,再加上自己长的还不错,所以才犯了今天的错误。
一定能掰过来。滕时想。
他为什么要忽然提到女孩子?奚斐然想。
忽然他一个激灵:难道滕时要谈恋爱了,在给我打预防针?
“尤其是同龄的女孩子,”滕时补充道,“如果你牵过女孩子的手,你就会知道……”
奚斐然忽的问:“你牵过吗?”
滕时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牵过。”
奚斐然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仿佛有股暗火在心底最深处灼烧着,烧得他心焦,他几乎是自虐似的问道:“什么感觉?”
果然还是需要引导的,你看奚斐然这不是也对女生感兴趣吗,还问是什么感觉。
“感觉很好,”滕时努力忽忆了一下上辈子的记忆,“女孩子的手很软。”
话音未落,他的手忽的被抓住了。
少年干燥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带着炙热的温度,滚烫的掌心和他贴在了一起。
“我的手也挺软的。”奚斐然说。
那天滕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结束和奚斐然的“谈话”的。
也可能根本没有好好结束,自己好像是直接甩开奚斐然的手,扭头走了。
实际上应该更像落荒而逃。
青少年的心问题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