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钢筋水泥的碎渣如同大雨般扑朔落下,整座建筑瞬间被烈火吞没,园区里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声嘶力竭地鸣叫起来。
“对了,你和约翰哈德森合作了对吧,”詹森看向滕时,“他家在推进器行业确实发展得很迅速,如果他们的推进器能推出新产品用于飞车技术,双方都能极大程度上受益。等你回国之后尽快帮我引荐一下把,我去看看他们的设备。”
滕时淡淡摇头:“不用了。”
詹森愣了一下:“为什么?”
难道是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滕时仿佛会读心,他看向窗外的夜色,无边的城市夜景倒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打算真的和哈德森合作。”
六个雇佣兵站在距离哈德森工厂两公里外的山坡上,看着陷入火海中的工厂。
漆黑的天幕都被烈火染红,仿佛一片赤红的海,消防车远远地从长路尽头呼啸而来。
为首的那个叼着烟笑起来,按住耳机:“蒋少爷,任务完成。”
几十公里外,别墅的二层的露天花园里,蒋洲成望着东侧哈德森工厂的方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勾起了唇角:“干得不错。”
滕时看向詹森:“在我制造飞车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阻碍,让我不得不使用特殊的手段去保证这项技术的顺利推荐,比如使用障眼法。”
“你是说,约翰哈德森是你推给敌人的幌子?”詹森的智商立刻就明白了过来,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身为一个高中生,他听说过商业斗争,却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被滕时提前拉入了成年人的世界,一个复杂又黑暗的世界。
“从我和哈德森先生合作的一天起,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被盯上,但这正是我的目的,当敌人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的时候,就可以为我争取时间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情,当然,哈德森那边我也会通过其他方式补偿。”滕时看向詹森。
詹森心说,靠你别看我,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滕时的贼船。
从自己在物竞赛上注意到滕时开始,再到在撞到他在洗手间身体不适主动帮忙时,就已经注定了。
自己一步步走进了滕时“甜蜜的陷阱”里。
现在让他离开飞车计划已经不可能了,这个困难到史无前例的计划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飞车这种划时代的科技研发对他是致命的吸引,滕时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知道他舍不得放弃。
“你这个人也太坏了!”詹森咬牙。
“难道不是自愿被我吸引的吗?”滕时微笑。
“……”詹森深呼吸一口气,“但是如果不和哈德森合作,你打算和谁合作?飞车必须需要推进器,总得找一家。”
“谁说飞车必须需要推进器的。”
詹森愣住:“你难道……”
“油气动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滕时按住詹森的肩膀,“我要用纯电力,让汽车飞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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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时回到H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阿时!阿时!这儿呢!”祁南槿站在T1航站楼接机口老远就冲他猛招手。
滕时脸上露出笑意,拎着行李走过去,祁南槿一把抢过去。
“累不累?有没有想我?金牌呢,让我看看?”
“饶了我吧,回家再给你看。”滕时笑,“对了,我还给你带了那个什么游戏的手办回来。”
“卧槽索尼拉姆的手办!?”祁南槿差点原地起飞,扑上去给了滕时一个熊抱,“你真是我亲兄弟!”
崇景延宁国际机场是为了缓解空中交通压力,近两年刚修的好的新机场。
机场内面积巨大,装修华丽,配套设施齐全,每天有数不清的人从这里回国,也有同样多的人离开这片土地。
祁南槿揽着滕时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步速似乎比平时快一些似的。
“你哥给你准备了超丰盛的晚餐,咱俩尽量快点回。”
滕时点点头,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口问:“奚斐然怎么没来?”
祁南槿拎着箱子向前走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但是只是一瞬间,滕时没有注意到。
“他啊。咱们学校小学部组织了一个封闭式寒假计算机训练营活动,他昨天就去参加了,得在外面住两周。”
滕时心说怪不得昨天奚斐然没给他打电话。
但是既然有这种安排,为什么前天的时候不说一声。
小家伙难道翅膀硬了,学会先斩后奏了?
关键是自己也不会拦着他参加这些活动啊。
广播里传来航站楼的温馨提示,让大家注意好行李物品。
两人远远地路过出发区,能看到出发区的安检通道已经排起了长龙,穿着各异的男女老少手持护照,患者兴奋、平淡或期待的心情,准备着踏上旅程,一个挨着一个。
滕时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里还是隐约觉得奚斐然走得有点突然:“这训练营安排学生们去哪住?”
“我没细问……好像是莘庄那边吧,大巴一早就把人接走了。”
“怎么去得那么远?”滕时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