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人无法忽视,就像他本人一样,淡然如水,却耀眼得如同繁星。
詹森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自嘲又释然地轻轻笑了一下。
*
房间里。
滕时关上门,疲惫地闭上眼向后靠在了门板上。
这一天的用脑量有点过度,他大病初愈身体着实有点扛不住,胃里也痛,之前在詹森面前表现出来的难受不全是装的,他是真的不太舒服。
J国的食物大多数都是生食,虽然他一直尽量避免吃生冷的东西,但是其他可供选择的食物也并不多,几天折腾下来,脆弱的肚子就有了反应。
就算是用电热宝焐了好一会儿,也是治标不治本。
现在的他肠胃可真不是一般的脆弱。
在詹森面前还和没事人似的,一回房间就有些撑不住了,滕时把西装外套脱了丢到一旁,镜子里映照出他被冷汗打湿的后背的衬衫。
他捂着胃,脸色苍白地缓慢走到床边,直挺挺地倒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胃里像是被细小的针一轮轮地刺着,滕时按着上腹眉头紧锁,忍着疼,一动都不想动。
疼死了。
一想到以后都要和这种疼痛作伴,滕时就感觉人生都灰暗了。
明明这辈子有机会避免的,都怪可恶的蒋变态。
手机忽的震了一下,滕时虚弱地睁开眼。
这个时间,应该是晚间的国际新闻推送。
他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小时没看一眼的手机,映入眼帘的先是新闻,然后就是下面奚斐然的三个未接来电。
滕时立刻就回播了过去,奚斐然用的是他房间里的座机,小家伙不是粘人的类型,平时没事的时候不会给他打电话。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滕时沙哑道,“奚斐然。”
“你比完赛了?”
奚斐然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滕时高高悬起的心一下子放下了。
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捂着胃,鼻尖上都是冷汗:“嗯,比完了,遇到个挺投机的同学,聊了一会儿,你怎么样,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比得怎么样……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虚,胃难受?”奚斐然的声音明显紧张了起来。
虽然远隔重洋,奚斐然还惦记着他的身子,小家伙竟然听他说一句话就听出了他不舒服。
滕时心里一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的就不想装坚强了,对着话筒低声说:“嗯,疼了好半天了。”
“吃药了没!”
滕时按着胃艰难地坐起来,有些心虚地从一旁的书包里摸出一包咀嚼片,拿出一片放到嘴里:“吃了。”
对面安静了好几秒。
撕药包装和咀嚼的声音奚斐然听得清清楚楚,他攥着话筒的手用力到关节泛白。
如果不是自己问了,滕时是不是就一直这么硬挺着,这个家伙看起来无所不能,但是真的病起来,竟然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
奚斐然心疼的同时只觉得生气,真恨不得飞过去:“你怎么……”
“嗯……”
药效还没发作,胃疼却更严重了,滕时的呼吸微微加重了,没忍住从鼻腔溢出了一声呻-吟,捂着胃蜷缩了起来。
奚斐然的心脏都收紧了。
滕时几乎没有力气抓手机,捂着胃喘息着,冷汗渗透了发丝,右手用力地抓进了胃部,好几秒后才开口:“不跟你说了,我要疼死了……”
“别挂!”
奚斐然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柔声道:“别挂电话好吗,让我听着你的声音,否则我不放心。你现在不要那么用力按,会按坏的,找个枕头抱着吧。”
那带点恳求的声音让滕时的心里一下子柔软了下来,一人远在异国他乡,竟然还能受到这样的关心,这在他上辈子是绝对没有过的,这种陌生的体验让滕时觉得新奇又别扭,却又……完全不排斥。
“好。”滕时艰难地住一旁的枕头,按在了怀中。
“就这样,把手机放到旁边开免提。”奚斐然说,“我陪你睡。”
不知道是心作用还是什么,听着奚斐然的声音,抱着柔软的抱枕,滕时竟然有种抱着奚斐然的错觉。
然后胃里的疼痛就似乎真的缓解了一点似的。
我陪你睡。
来自小家伙的生疏又温柔的善意。
人生第一次,在疼痛的时候有人用这种方式陪在自己身边。
不白养啊。
“下午到底怎么了?”滕时轻声问,眼睛缓缓闭上,“你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的。”
奚斐然沉默了好久:“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了。”
滕时笑了一下:“以前没发现你这么黏人呀,别急,我很快就回来了……”
奚斐然没说话,几分钟后,他听到了滕时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
夜晚无风,唯有皎洁的月色高悬在空中,仿佛一盏空灵又寂寞的灯。
“我希望你离开滕时。”
今天下午早些时候,滕禹双手抱臂,冷冷坐在椅子上对他说。
上一秒奚斐然还在房间里研究他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