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碧眼的男生开口:“你说哪个?”
“哪个?”他的同伴挠了挠头,“都是金牌,都很厉害。”
“不。”金发碧眼的詹森克利夫兰的目光凝聚在台上正中的人身上,扬了扬下巴,“那个最厉害。”
聚光灯下,滕时俊美的容颜仿佛在微微发光,他长了一张无论在哪国审美的审视下都无可挑剔的脸,眼带桃花却不轻佻,眸色深邃却不沉闷,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从他的身上透出来,和周围的人都不太一样。
詹森一时竟有些移不开目光。
别人或许没有注意,但是他注意到了,这个人在解题的思路上简直堪称魔鬼一样地诡谲和灵活,那绝不是通过机械的训练培养出来的固定思维,而是真正的极度灵敏和聪慧。
H国竟然有这样的人。
詹森看得太入神,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好像太炙热了些,以至于滕时忽然回头看过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来得及装作若无其事,猝不及防地和滕时四目相对了。
隔空相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滕时和他微微点头示意,似乎没有在意,轻描淡写地移开了目光。
詹森心里忽的一空。都是金牌,他本以为滕时会和他示好,起码笑一下,却没想到他这么淡然,这让詹森的心里有点发痒的感觉。
颁奖仪式很快就结束了,这场耗费无数人心血,饱含了无数期待与关注的全球盛事圆满落幕。
所有的参赛选手都被安排住在统一的酒店里,詹森回到房间,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见时间还早,又在酒店一层的纪念品商店闲逛了一圈。
他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准备带回去给自己的兄弟姐妹,拎着袋子溜达着往洗手间走,忽然听到背后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肩膀就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手里的袋子差点飞出去。
“抱歉。”滕时甚至来不及停留几句从他身旁匆匆闪过,不知道为什么脚步有些发飘似的,捂着嘴快步推门进了洗手间。
“干什么这么着急?”詹森被勾起好奇心,快步走了两步跟了上去。
然而还没进洗手间,站在门口他就听到了里面一声干呕声。
洗手间里,滕时双手撑在水池旁,胳膊有些轻微的发抖,他的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略有些湿润,虚弱地喘息着。
干呕了两次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之后,滕时右手按住了胃部弯下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M国话。
滕时抬起头,就看到詹森站在门口,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你是有什么看人难受的怪癖吗?”滕时用几乎等同于母语一样的流利程度,用M国话回复他。
他的声音虚弱,语气却淡然中带着锋利,像是冬夜的风,倔强而坚硬,刮得人心痒痒。
詹森笑着走过来:“那倒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尴尬。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不用了。”滕时艰难地直起身。
“真的不用?你看起来很疼的样子。”
“我说了不用。”滕时皱着眉头按着胃走向门口,“借过。”
詹森慢悠悠地让开。
他看着滕时从他面前走过,就在推门而出的前一刻,滕时终于忍到了极限,抓着门把手的手怎么也没有力气推开,痛苦地捂着胃弯下了腰。
“看看,我就知道。”詹森早就预料了,非常自来熟地扶住他,“你既然不想看医生那就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
十分钟后,滕时怀中抱着詹森从前台那要来的电热宝,神色疲惫地蜷缩酒店大厅柔软的沙发上。
詹森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十分有意思,明明是个冰山美人,柔弱起来竟然有种很好欺负的感觉,和他本身能力的强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喝点热水,你们H国人不是最喜欢喝热水吗?”詹森笑眯眯地递给滕时一杯热水。
滕时没拒绝,乖乖接过去,小口喝了起来。
詹森忽的就想起来自己家里养的猫,爪子很锋利,但是乖的时候摸起来非常柔软。他发现自己好像对滕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光是对他的智商,而且是对他这个人。
他听说滕时来自非常有钱的商人家庭,这样的家庭竟然能培养出这样的天才,真是一件奇事。
“喂,”詹森试探地问,“我想成立一个机械研究小组,专门研究尖端机械技术,你有没有兴趣。”
滕时淡淡看了他一眼,因为胃痛,他的脸色很苍白,嘴唇的颜色也很淡,看上去比平时还要更疏离一些:“不了。”
詹森:“……”
这还是他第一次抛出橄榄枝后,被这么无情地拒绝,他可是整个M国最顶尖的学生,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要进他的队伍都被他拒绝了!
“为什么?”詹森坐直了身子,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如果是因为你不想离开H国,我可以允许你远程参与。”
滕时按住太阳穴:“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们所谓的尖端可能没有那么“尖”。”
“你说什么?!”
“毕竟你们的队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