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
滕禹转过身来,他坚硬的轮廓在阳光下依旧硬朗,连阴影的形状都是笔直的。
但滕时却并不觉得有任何压迫感,他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更坚韧刚强版的自己。
“我的命运我自己有数,”像是小时候无数一样,滕禹伸出手,轻轻在滕时的脑袋上按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让我放心不下的只有你。”
*
四年级二班。
外语课的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句式的重点:“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过去分词的形式大家一定一定要掌握,考试肯定要考……”
那些内容对于奚斐然来说,有点过于简单了。
有一个H国和M国混血的母亲,奚斐然从小就是说着两种语言长大的。
不过自从来了崇景,他就没有怎么说过M国话,也没有人知道他能把M国话说的和母语一样流利。
奚斐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他的脖颈上挂着一根细绳,在胸口的毛衣下面能摸到一个小小的凸起。
自从那天拿到爸爸的黑色尖晶石戒指之后,他就把它挂在了脖子上,如同一个护身符,再没有摘下来过。
奚斐然忍不住又想起了滕时,一时间情绪又有些复杂。
那天之后他就故意躲着滕时,尽量减少和滕时的接触,他不知道滕时发现了没有。
滕时最近好像很忙。
过于亲密的时候,奚斐然会感觉慌张,担心自己会陷进去。
可疏远之后,心里却又怅然若失,一连几天都开心不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奚斐然苦恼的抓住自己的头发。
他真的不想天天想起滕时,可是睁眼闭眼总是他……
等等,滕时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一月十号,还有不到一个月了。
第56章 蒋家
“这都讲了多少遍了!这么基础的内容都不会!”
台上的脾气温和的女老师罕见地发了脾气。
奚斐然从要不要给滕时准备礼物以及准备什么礼物的满脑子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马超被点名叫了起来,正垂着头站在那里。
自从在小胡同里被滕时收拾了之后,马超见了奚斐然都绕着走,别说找他麻烦了,连对视都尽量避免。
周围人都很惊奇,问马超为什么,他也不说,再多问就发火,连带着他的小分队一起,变成了一窝锯嘴葫芦。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能不能上点心!”
女老师恨铁不成钢:“你才四年级,四年级就掉队,等到了初中怎么办,到了高中怎么办?”
马超低垂着头,脸色涨红,看上去又羞愧又气恼,想要顶撞却又没有底气开口,只能像个榔头一样杵在那里。
好在下课铃适时地响起,女老师叹了口气,点了坐在马超旁边的女同学:“张小清,你是学习委员,期末考试前这几天你多帮帮马超。马超,跟人家好好学。”
一天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很快就上完了下午最后一节课。
同学们一涌而出,在晚自习前他们有三个多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吃饭和玩闹。
马超也站起来,他旁边的张小清忽的拉住他:“哎马超,老师说让我帮你补习,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来帮你把上次的卷子错题讲一讲吧。”
马超只觉得气血上涌,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羞愤冲上心头。
她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大声,周围人都听见了。
他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偷偷看他,每一个走出教室的人似乎都窃笑着往他这里瞥。
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女孩教,像什么样子!
所有人都出去玩了,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学习,如果有人路过都能看见!
所有人都知道我什么都不会……
这一刻马超竟然感觉到了恐慌,他看向比自己小一圈的张小清,意识到自己通过强悍树立出来的形象只需要一次辅导就能被击得粉碎。
偏偏这个时候跟班们还没眼力见地凑过来:“老大,你是不是要学习,那一会儿我们打沙包还带你吗?”
“滚滚滚!都给我滚!”马超一声暴喝,吓得跟班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张小清也被吓得一哆嗦,畏惧地看着他。
“学个屁学!老子不学!”马超把卷子往地上一摔,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教室。
人为什么要学外语,那些奇奇怪怪的语言根本就听不懂!
要不然我不上学了!很多年以前的天才乔布斯就是辍学的,学习又不是唯一的路……
可是如果我不上学,爸爸妈妈一定会很失望。
可是我真的学不会啊!
马超崩溃地抱着头蹲下来。
同学们欢闹的声音离他很远,他躲在墙角的阴暗处,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局,想要学却不想丢掉面子,不丢掉面子,又永远无法自己学进去,身上的绳子越困越紧,逐渐让他喘不过气来。
忽的,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在这种私密的时候被人撞破,马超差点窜起来,暴怒着回头:“干什么!”
下一秒他的怒火就像是被瞬间浇灭,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