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手脚抖得不成样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乱滚带爬地跑远了。
象牙弓根、蒙古马鬃……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完美,蒋洲成沉浸在优美的曲调中,手中的速度微微加快。
轻缓的音乐逐渐变的急促,仿佛被催响了焦急的鼓点,蒋洲成闭着眼睛拉奏着,在原地旋转起来。
曲调从急促到扭曲,再到疯狂,乐符仿佛能从琴上跳出来,变成尖叫的嘶喊,那声音几乎开始刺耳,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飞快地回旋。
蒋洲成沉醉得几乎疯魔,手中越拉越快,直到快到不能再快,琴音在极点的速度中瞬间飙升到极致的音高。
啪!——
琴弓崩断,音乐戛然而止。
蒋洲成微微喘息着睁开眼,低头看向手中的断弓,顿了两秒,像是丢垃圾一样扔到一边:“啧。”
太脆弱了。
身体里的躁动逐渐安静下来,在极致的疯癫中他有那么一刻到达了顶峰,但是太短了。
蒋洲成的眼神阴鸷冷淡,把自己丢进沙发里,只觉得血管里的余韵还在翻滚着,渴求着更多的刺激。
这些不够,远远不够。
他需要的是一种更加坚韧的东西,能够被他撕扯到极致还不会摧毁的完美的、美丽的东西。
叮咚。
忽的,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蒋洲成微微一愣,今天父亲不在,应该没有客人会忽然拜访。
是谁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
不知道为什么,蒋洲成的眼底轻微的一抽,仿佛感知到了某种预兆。
侍从从远处跑过来,蒋洲成一摆手:“你离开这里,我去开。”
侍从求之不得,赶紧跑了。
蒋洲成踩着柔软的拖鞋走向门口,在手指握到门把手的一刹那,脸上瞬间露出了阳光的笑意,拉开门:“哪位?”
门外,滕时站在台阶下,抬起头。
蒋洲成整个人瞬间呆住,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
滕时穿着一身黑色羊绒大衣,里面是一件高领的暖白色的毛衣,衬得他的皮肤仿佛初冬的雪一样白,眉眼仿佛墨色晕开,乌黑浓长的睫毛上仿佛还带着被哈气蒸熏的湿润,看人的时候却淡漠得像是冬日冰封的湖,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我可以进来吗?”滕时看着蒋洲成淡淡地问。
蒋洲成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金蛋砸中了,又像是一只黄鼠狼看着小鸡来到了自家门前,心想事成的激动感让他从后脊梁冒起一股战栗。
“可以可以,请进吧滕少。”蒋洲成微笑着拉开门,“外面冷,想喝什么,热茶还是咖啡?”
滕时走了进来,摘下手上的黑色皮手套:“蒋少爷还记得我?”
“虽然咱们只在温泉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毕竟我父亲和令尊有生意上的往来,”蒋洲成微笑着递给他一杯茶,“自然是认得的。”
滕时微微一笑:“认得就好。”
下一秒,滕时猛地挥起一拳,把蒋洲成揍翻在地!
哗啦!
蒋洲成手里的茶杯摔了个粉碎,整个人扑倒在地上,他震惊地翻过身,然而还没等爬起来,滕时又一脚踹在他胸口!
这一脚真的是极重,蒋洲成整个人被踹得往后滑了好远。
“滕少爷……”蒋洲成感觉自己胸口的骨头都要被踢断了,脸色煞白地捂住剧痛的胸口艰难地想要爬起来,面露惊恐,“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滕时走过去,重重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我有个有意思的东西,想要请蒋少爷看看。”
蒋洲成被滕时死死踩在地上,看着滕时从怀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
那是在滕家的工厂里,一个员工打扮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飞快地打开了热反应仪器的侧面开口,向里面看了看,又飞快的关上了。
“这是什么?”蒋洲成喘息着问,俊美的脸上满是不解和委屈,“他干什么了?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如果是上一世,滕时一定会因为蒋洲成那精湛的演技而对自己产生动摇和怀疑,但是现在的他只觉得可笑,真想把蒋洲成那张虚伪的面皮撕碎。
“你想办法删掉了你的手下往祁家的热反应仪器里加料的那部分监控,”滕时弯下腰,语气平缓,容颜冰冷,脚尖微微用力,“但是却忘了删掉他在作案之前,踩点时候的监控。”
蒋洲成的瞳孔终于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滕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这个时候的你,还是太嫩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个时候?
蒋洲成摇头,慌乱又不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滕少,能不能先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唔!”
他话音未落,滕时的脚尖已经狠狠在他的肋骨上碾了下去。
蒋洲成闷哼一声,痛苦地抓住了滕时的脚腕,额头上都溢出了冷汗。
“通过挑拨我和周围人的关系,让我成为一座孤岛,”滕时眯起眼睛。
“让我猜猜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装作偶遇,或者干脆和我上同一个学校,逐渐接近我,在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