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了,她们前些天就下南疆采棉花去了……”
隔壁院子听到动静,走出来一个老太太,和木棉说道,“等南疆采摘季结束,就会回来了。”
吴威闻言上前,给老太太手里塞了两块钱,又写了一张纸条给她。
“大娘,这是我的名字和电话,麻烦您要是看到陈泽兰回来,就给我打个电话……”
“我们有急事找她……”
“欸”大娘笑着应承道,“我就住她们旁边,她们回来了我一准儿知道。”
“走吧,我们先回去,聪聪还在家里等着呢”吴威转头看向陈木棉。
陈木棉死死地盯着院子里的门,不甘心地道,“她骗了我和你的钱,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等她自己回来,她还会回来吗?”
“我不管,我要去报警抓她!”陈木棉甩开吴威拦着她的胳膊,走出院子,往附近的公交站走去。
她记得之前坐公交去市里的时候,路过了一家派出所。
吴威跟着出来,看向木棉的背影,嘴里隐约想说什么,犹豫了几下,最后还是咽下了。
白色的桑塔纳被钥匙启动,几步追上了前头气冲冲的小姑娘,吴威摇下车窗,温和地笑笑。
“上来吧,我送你过去!”
木棉不想和吴威说话,但是此时已经错过了末班公交,靠自己一个人走到派出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而且她还不认路……脑中思绪纷飞,像一团乱麻。
小姑娘气呼呼地坐到车上,凶巴巴地道,“快点开车!”
车上木棉一直在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家里带来的钱大部分都被陈泽兰骗走了,剩下的竟然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
而且自己来新疆是为了打工赚钱的,如果现在就灰头土脸地回去,岂不是会被村里的人笑话死。
……
晚上七点,江锦路派出所。
“鲫鱼,听说你小子周末又要去相亲了”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小伙撞了一下旁边男人的肩,调侃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都第几个了,还没看上啊……”
“领导怎么就只知道给你介绍,也不看看我”
“你看看你自己长的那个样子,去了人家也看不上你”另一个笑着说道,“哪像我们鲫鱼,高大英俊,走哪小姑娘不都是追着看……”
闻言,季瑜皱眉抬头怼道,“赶紧闭嘴吧你们,少提我的伤心事!”
“我一个粗人哪敢看不上她们,都是她们看不上我好吧……”
晚上的派出所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只能听到几个年轻小伙的说话声。
话题中心的男人坐在桌子后面,一米八五的个子,剑眉星目,一身警服包裹下的身体肌肉紧实。
肩背挺直、两腿分开、目光坚定,是很军人的坐姿。
虽然季瑜已经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两年了,但是他的一些习惯还是和以前保持一样,也没有放下过锻炼。
几人说笑间,派出所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来岁,女的像是二十出头,正是吴威和陈木棉。
“你好,我来报警!”
“什么事情报警?”
……
陈木棉闻言立即将自己和吴威被陈泽兰两头骗的事说了出来,言辞之间难掩愤恨之情。
“警察叔叔,您可一定要帮我们抓到坏人啊,送她去坐牢!”
季瑜没忍住皱了皱眉头,自己都已经这么老了吗,嘴上却怼道,“叫同志,什么叔叔,我还阿姨呢”
“还有,你这个就算人抓回来了,也坐不了牢,不到判刑标准……”
看着陈木棉懵懂的眼神,季瑜耐心解释道,“法律规定诈骗罪三千块钱以上才构成判刑标准,你们两个加起来也就两千多。”
“除非我们调查出来她还有其他犯罪事实,不然最多就是关十几天,坐牢是坐不了的……”
那我被骗的钱怎么办,木棉想到这些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自己一个人背井离乡来打工,刚过了几天好日子,没想到都是一场梦。人家根本就不是找什么老师,是找老婆。自己还傻乎乎地觉得吴老板人怪好的,想一直给他打工。
本来和好朋友两个人在一起还互相有个照应,结果现在自己被骗,翠萍也不知道被带去哪里了……
“你……你别哭呀……”其中一个值班警察看着木棉可怜巴巴的样子,连忙拍拍旁边愣住的季瑜。
“鲫鱼,你赶紧哄哄人家!”
吴威伸手想安慰陈木棉,抬起的手僵持了两秒,还是放下了。
他对陈木棉确实挺满意的,也是发自内心地想和她以后好好过日子,但那是建立在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份上。
这个事情现在闹到这一步,他也感受到了陈木棉的真实想法,因此不敢再过多靠近。
“哭有什么用,过来做个笔录,把你们被骗的经过和细节认真讲一遍,等我们抓到人,钱就能拿回来了……”
陈木棉闻言抬起头,红着眼眶看向这位高大英俊的警官,慢慢止住抽泣,跟着去旁边的房间里做笔录。
“我和陈泽兰是一个村里的,她从新疆回来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