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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劳燕分飞(2 / 3)

元昙眼眶一热:“明明一开始,是你说质子不易,让我多照拂冯彬的……”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山脚,隐隐可见白石板路尽头的半山居,苻洵的随从郎琊和秦川正牵着几匹马,在白石板路上向他们走来。

苻洵转身作揖告别:“多谢公主盛情款待,在下一直视公主为知音,往后若有用得上的,公主尽管宣召,就此别过!”

不再多言,从秦川手里接过缰绳,缓缓向外走去。

元昙愣住了,怔怔看着他背影走远,无数画面从脑中飞速掠过——

共舞时深情款款的对视;洛川南岸钓台深夜听琴;华胜簪上开在琵琶旁那丛幽兰;半山居无数次和歌时对望的微笑;

逛夜市时他细致地替她搭配首饰、然后买下赠她;

她初学骑马时、他低下头调整马蹬,专注而轻柔;

他们时常畅谈到夜半,他却知礼守节、秋毫无犯……

他知晓她喜欢的香、喜欢的服色、喜欢的音律、喜欢的食物,也理解她艰难的处境、所有悲伤的往事……

他了解她一切的一切。

然后措不及防地放手,转身,把她推给别人!

“十六郎——”身后传来哽咽的呼喊,苻洵后背一僵,已被一个温软的怀抱从后环住。

他没有回头,不动声色皱了皱眉,抬起双臂顿在半空。良久之后,使劲扯开紧紧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低声道:“回去吧。”

“为什么?能当我是知音,能对我好,却不能长久”,元昙双臂发着颤,抽噎着问,“你根本不像自己说的那样……浪荡,只是至情至性,次次满怀希冀、掏心掏肺,却总是落空、不得善终,对不对?”

苻洵转过头,舒展眉眼笑了:“如果公主愿意,我可以一辈子对你好,但是,我不会再娶任何人为妻。”

元昙看到了他眸中复杂的隐忍和痛苦。

她泪眼朦胧,语无伦次地说:“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去昇阳,求王兄赐婚。他还在忧虑联姻荣国的人选,他最是仁善,只要我去求,他一定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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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傻了,他会说,天底下没别的男人了么”,苻洵声音陡然拔高,眼中有怒火和不甘一闪而过,“你那个王兄是什么人,他做过些什么,你真的知道么?”

元昙愣住了:“我王兄?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苻洵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浑身发颤:“你去试试呀,你去问他呀。哦,他定是另一套说辞,罢了罢了,我与他是至交好友,什么都没发生过……”

再度见他如此心绪激昂,元昙只觉坠入深不见底的冰窟,脚下是虚晃的,木木地怔在那里,好似被冻成冰雕。

许久之后,苻洵的笑声停住了。

目不转睛注视着她的双眸,温柔而怜惜,轻声说:“回去吧,就算你王兄愿意,我也不想再同元姓有任何瓜葛。”

“冯彬会是个好夫婿,我期盼你过得好。”

说完这句,苻洵再次转身离去,有无数次短暂停下脚步,却只是站在那、没有回头,最终一步一步,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仲秋的风有些凉,带起萧萧黄叶、吹落,钻进衣袍,冷得她全身颤栗,到最后麻木了知觉。

轻轻抬手,抚过双颊、下颌,全是泪。

.

舜英轻轻抚过双颊,肿的老高、摸上去是滚烫的,火辣辣地疼。

黑,好黑。

眼前一片是漆黑,脚底是坚硬冰冷的石块,踩上去凹凸不平,还有点点滴滴清脆的水声。

身上也一抽一抽地疼,试探着伸手去摸,摸到破碎的衣衫、一道又一道鞭痕、烙痕,那些伤痕像是蘸过辣椒水。

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熟悉的女声:“绿梅,你怎样了?”

是云妃的声音。

舜英听见自己发出沙哑的女声:“此处腌臜,不要进来……”

更远的地方,清亮而傲慢的女声由远及近:“绿梅,你只要说出替谁做事,本宫就给你个痛快。”

舜英听见绿梅在心里疯狂地喊:“统领,弃子吧……丢卒保帅……”

云妃的语气冷冷的:“王后娘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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