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放在书案上,脸色阴沉,拿起一方镇纸狠狠砸下。
镇纸停在半空。
“罢了,我如今自身难保,凭什么去拘束她?”元旻怅然苦笑,将芙蕖簪放回锦盒。
阿七在外逡巡到寅时三刻才回,心中烦闷纾解不少,在靠近朝晖堂时心情陡然一沉。她蹑手蹑脚走进前堂,瞥见西院和主院一片漆黑,暗自庆幸,放慢步调往东院走去。
昏暗的东院里,静坐了不知多久的元旻忽然站起来。
阿七吓了一跳,元旻将手中锦盒递给去,轻声道:“给你的。”
阿七打开盒子,看到那枝精美绝伦的芙蕖簪,有片刻错愕。回过神后,既觉得郁气更重了、又莫名欢喜。忍不住拿起那枝芙蕖,借廊下灯笼微光细细端详起来。
款式、材质、做工都别具匠心,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忍不住拔下头上的素银簪,将那枝芙蕖簪别进头冠,尺寸大小居然正好,于是借酒劲转着圈:“真好看,殿下送我的?”
元旻唇角弯了弯:“喜欢?”
她用力点了点头:“喜欢,卑职一定天天戴着。”
“随你”,元旻转过身,头也不回走向主院,“不早了,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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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节,苻治召苻氏宗亲、朝中爱臣设上元宫宴,元旻及武煊也在受邀之列,此次宴会并未男女分席,高相亦带次女高舒月赴宴。
席间,高舒月弹奏琵琶大曲《春江花月夜》,赢得满堂喝彩。元旻一直不动声色、挥毫泼墨,竟在宴会结束时绘成一幅琵琶美人图。二人天造地设,一时传为美谈。
正月十六,阿七晨练完毕,刚进前堂,武煊就迎过来对她上下打量:“我还是感觉阿七高了些。”
元旻坐在桌前,目光也在她全身逡巡,似乎在思索什么,看得她一阵发毛。
认真观察许久,元旻道:“有高屐,喜服的裙边甚长,不足为虑,不过还有一处地方不怎么像。”
武煊尴尬:“你说的那个,男子是没法跟女子像的。”
元旻诧异道:“你在想什么…我是指阿七比二娘子瘦许多,不知到时可否用什么垫一垫?”
武煊想了想又道:“最不像的还是仪态,阿七步态十分利索潇洒,跟那种温温吞吞的闺秀完全不同。”
元旻认同:“还好有几个月时间,仪态可慢慢培养,春羽精于此道。”
阿七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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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武煊:“你们在说什么?”
武煊忙拉着她往桌旁坐,示意她看桌上的两幅画。一幅是琵琶美人图,画中美人姿态温婉,半抱琵琶,敛眉弹奏,栩栩如生。
另一幅则生硬些,是那琵琶女的正面肖像,从头到脚一丝不落,甚至还标注了各处尺寸。
武煊解说道:“这画上就是高舒月,昨夜殿下特意让我多注意她的身形和仪态,宴后连夜就要画肖像,此画是他与我一同回忆、修改多次才作成的。”
阿七一头雾水,看向元旻:“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元旻点头:“你要尽快将自己身形仪态调整好,不拘用什么法子,要在外人看来与高舒月一模一样。”
武煊捂嘴偷笑:“一想到阿七要扮成女子,还怪期待的哈哈……”
阿七觑着元旻脸色,略带期冀:“喜服?”
元旻眼神带一丝玩味,瞥向她,没有正面回应,只微微翘起唇角:“我这段时日长居质子府,你不如随阿煊去戎陵山开开眼界,他行兵布阵颇有章法,你也可学学。”
武煊笑得嘴都咧开了,口头上谦逊道:“也就是练练兵,看着就会了。”
元旻欣然道:“阿煊自谦,那批新兵集中练了小半年,底子是打好了,还需见见血,戎陵山以北的金鸡岭盗匪横行多年,不如你去把他们剿了吧。”
武煊哀嚎:“实战我也想操练,可为何是金鸡岭?又不能走官道,翻山过去要好久。”
元旻若无其事道:“我刚向永兴王推荐一位凤台郡尉,此人好纸上谈兵。”
武煊扶额:“所以四哥为何要推荐这样个草包?”
元旻不再作答,转向阿七道:“你多次往返戎陵群山,对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