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靠在谢长祗怀中的下半张脸,嘴角微微勾起。
姜老太太呆坐在原地,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没想到拿这拿手好活算计别人一辈子,今日竟遇到了对手!
眼瞧着院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听说这姜老太太要因为粮食逼死孙女,都纷纷骂上一句。
就是那唾沫星子,都能将两人给淹了!
姜老太太急得眼珠子转了几圈,直瞪一旁快缩成鹌鹑的姜大伯娘。
没眼色的东西!
“娘,娘,我们先走,那事再从长计议。”
姜大伯娘打了个激灵,连忙走过去搀扶起姜老太太。
姜老太太松了口气,然而起了身,她似乎底气又足了些,扭头冲着程鸢又嚷道,
“姜鸢,你最好这两日好好再想想清楚,你娘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若是断亲,那就是没有祖宗的人!你阿弟姜鹄还那么小,若没有族人支撑,日后读书,娶妻又该如何!”
“我不需要阿姐帮忙!鹄儿可以不读书,不娶妻,你是坏奶奶!走开!”
程鹄从外面急匆匆挤进来,小手狠狠一推,愣是将姜老太太推得踉跄两步,瞳孔放大。
“坏奶奶!以前就和鹄儿说阿姐和娘亲的坏话!现在还想欺负阿姐!我没有你这个奶奶!”
吃瓜村民又惊道,“小孩子可不会骗人!而且鹄儿我看着长大的,这姜老太太果然是坏事做尽!”
“这真的很坏了,我先前还当她只是不想家人分离,重感情,原来是这么个挑拨离间的坏老婆子!”
程鸢诧异地看着这个阿弟,原本沉静的性子今日居然肯说那么多话。
程鹄正好回头看向她,黑黑的眼珠子里满是紧张之色,还有一抹期待。
程鸢心下了然,冲他一笑,他这才拘谨地抿着唇微微勾起一点唇角。
“走!娘,我们先走!”
姜老太太明显还想要说什么,然而姜大伯娘不由分说就紧紧拉着她往人群外挤。
“都死开!看什么看!再看给你眼睛挖了!”
“呸!谁乐意看了,可别碰到了你们还要被碰瓷!”
回去的一路上,姜老太太又恢复了往日的生龙活虎,用尽了所有的歹毒之词,姜大伯娘听得晦气得直想跺脚。
这么能说,这么有本事,也没见在程鸢那里讨到什么便宜!
原先还想着真能成呢,结果是被打成狗一样跑出来了!
还不如她呢!
“如何了如何了?那死母女可同意了?”偏偏姜大伯在家,见了二人连忙凑上来,被姜大伯娘一巴掌拍开。
“呸!看不懂脸色!”
看透了这个婆婆内里并不像平日里那般唬人,姜大伯娘连带着对她,也敷衍了许多,神思游离。
“我说,你今晚去把这个贱蹄子给我虏过来,你听到没有!这是迷药!”
姜老太太将一小纸包放在桌上,冲她嚷道,口水全喷在她脸上。
“为什么我去?那小蹄子多厉害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让姜大去。”
姜大伯娘咧着嘴将口水抹掉,气呼呼道。
原先觉得家里就她们一房人,占了大便宜,结果是接了大锅,半点多的粮食银两没有不说,家里就她一个媳妇,平日里就知道磋磨她!
“你不去,明日县里来了人,就让你荷儿去!”
姜老太太声音低沉,目光看向院子里正在喂鸡食的小女孩。
注意到有人在看她,瘦削的小脸扭过来,而后眼底闪过丝畏惧。
“奶奶……”
姜大伯娘心头直跳,连忙挡住她的视线,谄笑道,“媳妇去,媳妇晚上就去,包在媳妇身上。”
姜老太太沉沉看了她一眼,而后忽然走向卧房里,而后手里拿着个反光的物件走来。
走进了,姜大伯娘吓了一跳,一把小拇指长的匕首!
朝廷限铁,连家中的菜单坏了都是要把怀的交上去才能买新的,这么锋利的匕首她婆婆是哪里来的?
姜老太太细细吩咐道,“若是有人看见了,拦你,你就用这个,记得处理干净,对了,姜二媳妇不能杀。”
不能杀?留着还有用么?
姜大伯娘下意识想问,然而看到反光的匕首,所有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反正与她无关!那姜二媳妇就算真倒霉了也是自作孽,要怪就怪姜鸢不够听话!
——
“你怎么那么傻呢!还敢寻死?”
程知方才在小厨房里将外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要不是担心被发现厨房里的粮食,她根本忍不到二人离开。
她气得眼睛含泪,先给程鸢一个板栗,最后也只是轻轻敲在她额头。
“娘,放心啦,我那是做戏呢,这不是还有长祗在嘛!”
程鸢笑眯眯地把小脸凑上前,乖巧装乖地眨了眨眼。
“娘,我会保护好程鸢姑娘的。”谢长祗也连忙保证道。
虽然他也的确是被吓到了,但好在是演戏,只不过,程鸢姑娘胆子可真大,他偷偷地用余光看着程鸢。
“娘,你不要怪姐姐,都是因为坏奶奶。”连程鹄也来抱大腿,程知瞪着她,见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