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起那个，眼前更让人着急的问题就是这杯牛奶让谁来热。
姜婺很想知道医生规则里到底有什么，好像热牛奶的锅被下毒了一样，谁碰谁暴毙。
秉着敌不碰我不碰的态度，姜婺从容地坐在餐桌前，白净的手拿起小刀削苹果。
卖相很不好，只要有人看了哪怕渴到极致穷凶极饿，都不会有食欲想吃这个苹果。
“你自己吃的下去吗？”围着她绕来绕去半天的某魂魄终于诚恳问道。
姜婺在桌子底下比了个用大拇指和中指比了个心。
她本来的确想友好问候的，但是怕小白花不依不饶，还是决定紧急避险。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急，十八公终于按捺不住开始指挥陆壬嘉去热牛奶。
陆壬嘉从一进副本的时候，活计都是扔给蝴蝶干的。也幸亏蝴蝶人好，没怎么抱怨。后面陆壬嘉的“官位”提高，更是一点活儿也不肯干了。
姜婺已经做好两人大吵一架开始看热闹的准备，谁知道陆壬嘉眼神定了定，就这么应下来了。
这走势不对劲儿啊。
姜婺一向信奉事出反常必有妖的人生信条。
从头到尾存在感都不太强的莫离去热牛奶。
莫离是之前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在调查房间时和芋圆一个队伍后面被换了也从头到尾都老老实实跟着厚刘海。看起来很内向的一个人。
“真把本小姐当佣人了吗？”莫离从胸腔中挤出来冷笑，“你自己怎么不去？一个医生而已，也拿自己当盘菜了。管家都没指挥我，你还指挥上了？”
姜婺沉默片刻，收回“看起来很内向的一个人”的评价。
这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啊。
就应该让她来伺候小白花啊！
姜婺都不敢想这俩人凑一块，每天的日子得多精彩。
十八公也不甘示弱：“我指挥你？我说过我的排名，而且这次我好歹是医生，你只是个佣人——”
“佣人怎么了？往上数三个小时谁不是佣人？你还高贵起来了，忘本的东西。”
姜婺放下被削得啃啃巴巴的苹果，有些为自己往上数五分钟的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优良传统浅感愧疚。
“那不如我陪你去吧。”她觉得再争下去没有意义，十八公不肯把规则说出来，马上时间就到了。
话音刚落，姜婺就感觉到自己胳膊上传来的微微刺痛，她一看果然是芋圆又紧张地攥紧她的胳膊。
芋圆这个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幸好小白花碰不到她，另一个胳膊被小白花攥着，要是能碰到估计又有个对称的五个爪印。
小白花瞪她，“不准去。”
姜婺：“……你不去吗？”
什么？你不去？那我更要去了。
姜婺看到莫离有些诧异地看了自己一眼，可能是同情自己的胳膊被留下五个指甲印吧。
留下五个指甲印的罪魁祸首踌躇半天，犹犹豫豫开口：“姜姐，要不然……”
“不，你留在这。”
虽然的确是一个和芋圆换规则的好机会，但是她需要一个人在这盯着这里。
牛奶热得很快，不多时就咕噜咕噜地试图溢出来。
因为不能让夫人干这些端碗的苦力活，一路上莫离就老老实实地端着牛奶跟在她身后。
然后嗫嚅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谢谢”。
怎么又回归原型了？也跟小白花一样要玩什么角色扮演不能ooc吗？
莫离可能看出来她的不解，主动解释：“我之前副本里太高调，被系统警告了…然后我觉得偶尔低调行事也挺好的，再加上这次还是s级副本，我第一次过这么高等级的。”
“所以才一直不太吭声。”
怪不得。
“你之前也没进过s级副本？”
“我估计副本里的人都是第一次进，而且也是第一次接触规则怪谈。除了那个十八公可能之前接触过最低级的f级规则怪谈副本。”
“你怎么知道？”
莫离眉骨轻挑，“我有人脉。”
“况且我排名也不低，一千多名呢。”
“我经历的副本不少，但是最高级了也只是a级，当时就我活下来了。你应该是新手吧？”
……怎么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自己是新手？姜婺不由得怀疑自己的演技，她明明没有露出太多破绽才是。
“也只有十八公那种蠢货看不出来，我过的副本比他多多了，这次的玩家要列个历经副本排行表我肯定排第一。”
说着说着，莫离声音就小下去，蚊子哼哼唧唧，姜婺努力破解掉摩斯密码才发现接着说的话是：“要不是我之前…太高调，不然分肯定比那个该死的十八公高。”
姜婺似笑非笑。
低了这么多排名，总感觉不是因为行为高调的原因。
戳破这种话不是什么幽默之举，姜婺问起刚刚的话题：“你怎么知道我是新手？”
“我都说了我有人脉啊，你挺合我眼缘的，而且也没有盲目听信那个弱智的话，很有老艺术家的从容。”
姜婺：“……”
怎么做到兜兜转转最后推翻自己的命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