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劲儿立刻松了,他已经泛青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慌乱与局促,细喘着为自己争取:“主人,属下没了内力,也可以保护主人,也可以……”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甚至已经没了声。
没了内力的加持,再精湛强悍的武功也像是被拔了毛的凤凰,十七心知肚明,是没资格保护主人的。
想到这儿,十七一向平静无波的眼眶突然红了,他怔怔的盯着自己满是鲜血的上半身,无措的像个孩童。
本以为,一次自罚可抵数次罪孽,他便能够更好的保护主人,可现在,自己似乎弄巧成拙了。
叶含秋本就心急,十七的说话说一半直接划破了他的耐心,他半蹲下身,伸手扶着十七的肩膀想让他乖乖别再有什么小动作,他好吩咐人去唤医师。
可手刚伸到一半,一滴滚烫的液体溅到了叶含秋的手背上,是透明的。
叶含秋心尖猛地一颤,他立刻不可置信的去捧十七双颊。
一行醒目的水痕印在十七右脸颊,而十七双目无神,安安静静的,那行泪好像只不过是从他眼里溢出来的水而已,不代表任何意义。
叶含秋喉咙里哽了许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他才开口:“十七不脏,血也不脏,可以靠近我,十七无罪。”
“上了床榻是我允许的,十七无罪。”
“给你食物是吃的,下肚了是碎的,在外面碎也一样,十七无罪。”
叶含秋看似多情宽厚,实则最是寡义利己,他的温柔背后通常写着一个大大的“目的”,这次也不例外。
他以爱怜为目的,竭尽温柔,想要十七的眼眶不红。
叶含秋伸手,给十七擦干了泪痕,又再次开口:“既无罪,十七不受罚,可以保护我。”
“啪嗒——”
又一滴泪。
怎么还哭?
叶含秋再次慌了神,他抬头,却直直的对上了十七敷了一层薄薄水雾的眼眸,他听十七问:“属下无罪,还能保护主人?”
叶含秋哪敢说一个不字,连忙点头。
十七微微睁大眼,似乎很高兴,小声念叨了一句“属下要保护主人”,便倒在了软榻上。
叶含秋眼疾手快的接住人,也不出去了,直接扭头朝外喊:“把杜甚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