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人不动了。
这房间除了内间一张大床,就剩旁边守夜人的一个侧榻,总不好让一个醉汉睡侧榻吧,万一半夜翻下来怎么办。
十七裤脚还没掀下来,淤青在上面刺眼的很,叶含秋戳了一下,十七轻轻嗯了声。
姑且当你喊疼吧。
叶含秋在房中溜达了大半圈,还真让他找到了类似跌打损伤油的玩意儿,走回床边,叶含秋半点不讲究,走到了床前的毛绒脚踏上,把十七有些松了的裤脚往上撩了撩,这才开始给他揉。
“你肿么什么都会啊?”
没人的时候,大白鹅能出来,他顶着自己闪瞎人眼的身体,一扭一扭的扭到了叶含秋眼前。
叶含秋都快被他闪瞎了,手下也重了一瞬,引得酒醉中的人不满一哼。
“亮度调低点。”叶含秋小声呵斥。
“嗷——”大白鹅很配合,变成了柔光模式。
“得吃饭嘛,总得多学点。”
没爹没妈没依靠,总得有点什么能攥在手里的东西。
揉了大概一刻钟,淤青稍稍消散了,叶含秋这才停手,给十七盖被子,又唤人来梳洗宽衣,他便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叶含秋被前来送早饭的人给吵醒了。
他抬眼去看里间,床铺里鼓起的那一片还在,难得,这个时间,十七还没醒。
叶含秋心情颇好的起身,走到十七身旁,俯身拍拍他的脸:“十七,该醒了。”
不过几下,十七便猛然睁眼,眼前晕眩一闪而过。
“先坐着。”
叶含秋坐在了床边,忍不住与十七分享昨晚自己做的好事,他掀开被子,指着十七淤青明显化开的膝盖,低沉的嗓音里满含笑意:“昨夜你喊了疼,喊了,我就会为你揉,伤处才会好。”
十七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膝盖,颜色已不似之前那般深,也不再一碰就疼的发颤。
一时间,他忘了请罪,忘了自以下犯上的让主人为他揉膝,胆大包天的又一次睡了主人的床。
左侧胸腔中许久不见跳动的心脏似乎动了一下,很细微,但恍若震耳欲聋。
“起来吧,角逐大会今日便开始了,可不能迟到。”
十七这个主要人物当然不能迟到。
叶含秋转身唤人进来,为他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