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脸啊——赶紧去后面上药啊,万一留印了,可怎么勾引,啊不是,招揽客人啂——”
叶含秋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会让他脱裤子的男人,以及愣在原地的方子逸,双手插兜,很潇洒的回了后台。
众所周知,群众的眼睛都是瞎的,看见叶含秋“拔吊无情”的场面,他们只会捧着脸陶醉,在想这天菜真是坏的让人心痒痒。
洗手间里
叶含秋弯腰拧开水龙头,接一把水洗了脸,吊儿郎当的,丝毫不在意自己嘴角的伤,把上面的血洗净了,再从兜里拿出一管药瞎了吧唧的胡乱涂抹上去,几步走到吸烟区,点了根烟。
他仰头向后靠,一个又一个烟圈从他嘴里吐出,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上下滑动,烟雾逐渐模糊了那双风流多情的黑眸。
糟心呐……
招揽个客人都能碰上个原配打小三的戏码,真是狗血他妈给狗血开门,狗血到家了。
小丑啊小丑
叶含秋弹了弹烟灰,啧啧咂嘴,但又扯到了伤口,于是他烟也不抽了,捂着脸颊就往外走,边走边给经理发消息请假。
妈妈的,没人陪着睡,回家自个睡去!
行动派叶含秋到换衣间把制服换下,提个包咻的一声就窜走了。
很快,他就回到了自己穷酸的小出租屋。
别误会,叶含秋他既没有爱赌的爸,也没有生病的妈,更没有在上学的妹妹,纯纯孤儿一个,至于为什么当了那么些年夜店调酒师头牌还两袖清风,那纯纯是因为他穷嘚瑟。
拉链一拉,叶含秋反手将外套扔到沙发上,溜达着进了浴室。
花洒一开,热气一起,那没心没肺没调的歌声也跟着响彻浴室。
洗着洗着,头顶泡沫的男人突然神色一凛,歌也不唱了,一双黑眸缓而又缓的顺着自己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往下看去。
冷不丁的,叶含秋笑了一下,那笑了充满了成年雄性较量后得胜归来的傲气。
他左右欣赏自己朝气蓬勃,直冲云天的稀罕物,这才冲半空中比了个中指:“俩鹌鹑蛋夹了根金针菇,怎么好意思!”
骂完人,心口的郁气总算舒了点,叶含秋继续美滋滋洗澡。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嘎了一声,紧接着又呃呃呃的叫起来,像极了菜市场里那种十块钱一斤还给你切好了的大土鹅的叫声。
叶含秋有点饿了,有点想吃鹅肉了……
不对!
家里哪来的大鹅!
叶含秋浑身一僵,也不顾头顶的水会流进眼里,睁眼就四处看,什么玩意儿?!
像是为了回应他似的,那呃呃声又大了,连叫了几声后,伴着啪嗒啪嗒的踩水声,一只会发光的大白鹅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哇哦,宿主,泥嚎吖,”自来熟的大鹅招呼还没打完,那双豆豆眼就将叶含秋上下扫了眼,突然就抬起翅膀捂住眼:“咦惹~羞羞~”
叶含秋一把就将自己傲人资本捂住了,心想我都没害羞,你害羞个屁啊!
但没等他开口,那奇怪的大白鹅就正经了起来,吐出了句不怎么好听的人话:“宿主,你要死了。”
叶含秋闻言,脑门顶上的一串“!!!”一下子就变成了“???”。
他搭在额前的湿发往后一撩,深邃邪佞的脸上满是不屑,流里流气的啧了声:“傻嘚儿,谁信你?”
大白鹅那张鹅脸上生动形象的表达了一种名为欲言又止的情绪,它默默地瞟了叶含秋一眼,一声不吭的就在原地蹲下了。
“白无常也不长你这样啊……”叶含秋看着这大鹅的姿势心底难受的要死,这类牲畜好像会随地大小拉:“喂——你起来——你快起来——”
没动静。
叶含秋没那么多精力思考他家为什么会出现一只会发光的大白鹅,也不想思考这只白鹅为什么还能说话。
现在正是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候,他只想快点把身上的泡沫冲完出去穿上他的内裤。
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着急忙慌之下,脚底跟着打滑,叶含秋狠狠地摔了一跤,好巧不巧,后脑正好磕到热水器开关。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脑后传来,人也就当场没了意识。
“男人啊……说了你又生气,啧啧啧。”
大白鹅边念叨着,边扑棱起翅膀飞到半空,只见一阵白光闪过,浴室里便没了那只大白鹅,只剩下意外死亡的大好青年。
·
是夜,沾着凉意的风吹过枝丫残叶,引来窸窣声响。
叶含秋脑子很不清醒,他半阖着眼,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原地。
不知躺了多久,视野逐渐清晰——很黑,却有光点散落期间。
反应了好一会儿,叶含秋才意识到那是天。
捂着后脑从地上爬起,四顾之后却发现自己头顶粗壮枝杈,脚踩柔软干草,明显是一处荒郊野岭。
叶含秋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幕,然后悄无声息,神情近似安详的又躺了回去。
很好,没有梦到过的场景。
不错,下次继续努力,争取梦到中五百万。
“……”
叶含秋蓦的睁开眼,黑瞳震颤,其中泛出的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