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窈睁开眼:“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有去学过?”
东乔如实道:“奴婢没有学过呀。是刚刚进来时遇到裴郎君,他告诉奴婢的。”
“他还说,前两日需得冷敷伤处消肿,等差不多了便可以热敷帮助恢复了。”
林舒窈奇怪:“他还懂这个?”
东乔笑道:“他说他这也是以前照顾家中弟妹汲取的经验罢了,不算太懂,但如今娘子不方便叫大夫,裴郎君又说得正经,奴婢便想着可以试一试。”
林舒窈哼:“他什么时候不正经?”给她挖坑的时候他也正经。
她微微有些恼:“你现在倒是听他的话了。”
东乔赶忙露出可怜委屈模样:“奴婢可都是为了娘子考虑呀。”
林舒窈本也没真打算与她置气,见她这样便一笑而过,但又想起裴清:“他人呢?”
东乔:“裴郎君么?他走了呀。”
林舒窈难以置信:“走了?”
“外面都宵禁,他能走去哪儿?”
东乔摇摇头:“不知道,我还以为娘子会让他留下来呢。”
林舒窈当即:“我留他做什么!”
他摆她一道,她还要管他死活?
——
裴清出了临江别院后,慢步走在街上。
大晋宵禁虽只在坊外,坊内并不限行,但是林舒窈的这栋宅子位置却是挑得极好,周围一带都是达官贵人置办的私宅,这等环境下根本没有可以落脚的客栈。
裴清迎着寒风,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去处。
他瑟瑟发抖,想着别有了入太学的资格后却没享受的机会。
偏就那么巧,空中忽然飘起了雪。
裴清冷得哈气,眼泪不自觉沾湿眼眶,让睫毛上都凝出了一层霜。
他颇为无奈,莫不是他真要成为今年第一个冷死在长安的士子了?
裴清想到此处,停在了路中,抬眼看向远处默了默,似是下定了决心,转身准备往后走,然他刚一回头,就见东乔提着灯从远处跑来。
“裴郎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