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打扰到了。”裴清含笑拱手,“是我们失礼了。”
“你……”
裴清表面恭敬抱歉,话里之意却是嘲讽来人是个不读书的朽木头。
那人本是趾高气昂的,想着奚落几人,如今反被揶揄,又哪里容得下这口气。
他语调不服:“你少在那里拐着弯骂我,别以为要在长安科考的只有你们几个。”
又压低声音:“我告诉你,纵是你们拿了魁首又如何,考场之上,进士三科,你们不也得一板一眼地好好考么,可你们觉得人人都需要如此吗?”
裴清当下眼眸一沉。
陆游川神情也变得紧张:“你什么意思?”
那人终是得意一笑:“我今日吃了酒,心情好,就可怜你们几人一次,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与其总想着如何把诗写得漂亮,不如多关注西燕的动静。”
他上手轻拍陆游川胸膛:“也不知道谁才是井底之蛙,只知道跟着大流玩什么诗赋。”
话至此处,那人身后的人捏上臂膀止住他,低声道:“王兄,别说了。林二郎说过,此事不可在外言说太多。”
那人撇撇嘴,又轻蔑地将裴清三人看了一圈,不屑呿一声:“好——我们走。”
陆游川怒意未消,但又想着刚才那人说的话。
他问向裴清:“他这是什么意思?还好心提醒我们,不看诗赋?”
裴清沉吟片刻,只隐约想起梦中的事情——梦中他经历了科考,他记得时务策的题目是:
“有征无战,道存制御之机;而民恶杀好生,化含亭育之理。1)然西燕屡犯,当何处之。”
陆游川还在等裴清的答案,逐渐焦躁之下突然灵光一闪:“难不成他是在告诉我们时务论会涉及到的范围?”
裴清一怔,他没想到陆游川会想到这方面,更没想到他直接说了出来。
陆游川又摆头:“但也不太可能?如今才十一月,距离科考还有两月有余,他如何会知道?”
“莫不是和刚才提到的林二郎有关?”
“不过那个林二郎又是何人?”陆游川自问自答着。
“娘子慢行。”
楼道之上,林舒窈在店小二的引领下准备下楼离开。
店小二的声音让裴清几人的交谈暂停,并且几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从走廊上下来的佳人。
林舒窈在外时气质一向请冷高雅,目不斜视,从不管他人目光,但这一次,她于楼道平台三人中独独对上了裴清的视线。
又是他。
她目光流波婉转,冷媚之下又有几分意外倨傲。
但林舒窈没有停留,只三人为她挪开一条路后便继续下行。
只是待林舒窈走开往下,陆游川望着她继续回想刚才的问题,忽地反应过来:
“我想起来了,他们来占位置时好像说过,叫什么林仲盛。”
裴清闻言一惊,立马转头看向林舒窈的背影。
而林舒窈亦驻足转身。
她面向三人,虚眸一下,又目若冰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