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全程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直到后面跟上来的端玄慢悠悠地踏进祭祀的庙宇中时，才看见角落里的那个不停颤抖着的月白色影子。
他瞳孔皱缩了一下，迈开的脚步比以往更急促了一些。
“是心绞痛吗？”
男人蹲在了洛扶殷的面前，伸了出手却又踌躇地收回，最后只能垂在身侧，握紧了拳头。
洛扶殷本来是没有心脏上的毛病的，哪怕她的体质确实是弱了些。
这件事情要从三年前南疆密宗炎晶光明正大地被送出去说起――
他为了让洛扶殷知难而退，便说了若能够取得南疆密宗至宝炎晶，他就给她天机楼藏书阁的权限。
众所周知，外人要想从南疆密宗取东西，就必须供上自己的心头血，滋养那地下的血河脉。
谁知这人为了炎晶，二话不说就让人用匕首捅了心窝子。哪怕最后确实完成了那个承诺，可付出的代价却是心脉受损，时不时就会心绞痛。
南疆的鬼医说还好她当时侧身偏移了一下，事后还强忍着晕眩做临时的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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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正中心脏便是连大罗神仙也救不回。
端玄自认冷酷薄情，于此事上倒是难得生了几分愧疚和后悔。
“我没事。”
当阵痛消减了几分后，洛扶殷白着脸站了起来。她暂且管不了到底什么东西进入了她的心脏，索性就在痛感降低到她能忍受的范围内后就行动了起来。
这间庙宇里明显有线索藏了起来，若仅仅只是由于片刻的耽搁就遗漏了什么，那么就有可能造成极其可怕的后果。
系统空间。
12138看到了那道蓝白色光芒没入洛扶殷的胸口后，无力地苦笑了一声。
他捂着额头，接着便笑得越来越大声——
少年蓦地忆起几万年前，云天之巅的那位守护法则的审判者曾经与众位强大且未被封印的诸神立下赌约，赌的就是那连神都无法掌握的命运。
审判者留下了一把钥匙作为赌注，将诸神投入轮回。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所有人都纷纷作了弊，只为了能在合适的时机站回巅峰，结束无聊的游戏。
现在一想，神明的确高高在上，却并不慈悲无私，慈悲无私的反而只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法则用以约束万千生灵，同时也掣肘着神的肆意妄为。
*
暗邃的庙宇内，洛扶殷苍白着脸在供桌上点燃了蜡烛，昏黄的火光照亮了整间祭堂——桌案前供奉的是石雕的天女像，那人首蛇身的女人相貌柔美，垂着细长的眼睛，捻起兰花指的右手上托着一朵莲花。
洛扶殷微微一愣，莫名地想起了水神渊渟的故事。
《隐族秘鉴》里只说过水神的容貌最为柔美温润，且十指纤纤，手心里还常年捧着玉莲花......她瞧着和这里供奉的天女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