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现在怎么回事?”
尽管行动不便,但魏珩还是执意要去衙门办差,陈末娉待着也是待着,为了表现罪魁祸首的诚意,干脆每天用马车接送他。谁知这天刚把魏珩送去京兆府,就被初晴的人拦住,说世子夫人请她府上一聚。
“没怎么回事啊。”
看着急哄哄的密友,陈末娉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他现在不方便骑马,所以我送送他而已。”
“让车夫送不行?还得你亲自送?”
“这不是因为,人家受伤是因为我嘛。”
和初晴之间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没成事的第二天她就通过书信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密友,还托初晴暗中找找,有没有治疗那方面外伤特别拿手的大夫。
陈末娉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奇怪:“你突然问我这个干嘛。”
好友盯着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她应该没有害羞、暗喜之类的情绪后才松了口气,在她对面坐定:“最近京中传遍了,说你们二人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情深意浓,行为亲密,吓得我赶快把你叫来问问。”
陈末娉被噎了一下,无语道:“情深意浓?举止亲密?我怎么不知道。”
除了没成事当晚和共浴时亲密一点,别的时候她感觉和之前区别不大啊,最多是魏珩因为受伤,教导她的频率少了些,但也不是没有。
“不知道就好。”
说完,初晴再次望向好友那双澄澈明亮的杏眼,叮嘱道:“让你和他洞房,是为了让你得到之后别想了,而且他各方面都不错,你也能享受享受,可不是让你再陷进去。”
陈末娉垂眸:“我知道。”
这几日,许是因为魏珩存心遮掩伤情,不让魏丁伺候,故而夜夜同她宿在淑兰院,可每夜二人同榻而眠时,她心中浮现的不是愉快,而是纠结。
纠结他明明心中有人,为何还能安心宿在自己身旁。
先前他因为旁人对自己冷淡时,她虽然痛苦,但还能因此赞他一句坚守初心。
而如今,在一纸和离书的督促下,她似乎在慢慢失去自己当时爱慕男人的感觉。
如果不是魏珩仍旧认真当值、面容仍旧俊逸,还有关键之处因为她受了伤,她才不会愿意他留宿。
唔。
陈末娉咬唇,纠结着。
要是真正成事时表现得足够好,还是愿意的。
她胡思乱想着,由着思绪飘远,直到初晴轻轻握住自己的手时,才回过神来。
“好不容易才决心开始新生活,不能再陷进去了。”
陈末娉感受着初晴掌心的温度,不知怎么地,眼前这一幕和三四年前,她劝自己不要迷恋魏珩时重叠在一起。
“你放心吧。”
她回握住好友,轻声道:“我保证,这次不会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留在定远侯府的原因,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境确实在改变。
这次,她不会让好友和自己的决心失望。
初晴留她在英国公府用了饭,又给她带了满满一匣子蟹黄包让她带回府上用,走之前又叮嘱道:“现在你们二人肯定与先前要近些,但需得注意,莫在旁人面前表现出来,不然他日你呈交和离书后,也不好在众人口舌间顺利脱身。”
“我省得。”
陈末娉提着裙摆上车,朝密友摆摆手,放下车帘。
除了男女之事,她一定开始与魏珩保持距离。
不知不觉间,在英国公府逗留了一整日,已到了魏珩的下值时辰。
车夫跟着陈末娉接送了好几日魏珩,此时主动提起:“夫人,差不多到接侯爷的时候了。”
“是吗?”
陈末娉瞧了瞧天色,已到傍晚。
她习惯性地准备吩咐车夫掉头前往京兆府,刚刚开口,就想起了适才初晴同自己说得话。
是啊,就算受了伤,车夫去接不成吗,她天天接送,是不是有些过头?而且落在有心人眼里,也是他们夫妻感情骤然深厚的铁证。
想到此处,陈末娉把原先打算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先送我回府,我突然想起有些要紧的事做,送完我后,你再去接侯爷回来。”
车夫不疑有他,依言行事,把陈末娉送到定远侯府后又转头前往京兆府。
陈末娉看着马车离去,呼一口气,回转屋中。
待魏珩回到淑兰院时,陈末娉面前正摆着算盘和账册,清点自己成婚前几处陪嫁产业。
“今日怎么突然有事?”
魏珩一步一步,缓缓挪到她身后,隔着女子的肩膀查看她手中账册。
感觉到男人的靠近,陈末娉身子微僵,尽量平静道:“因为白日出去转了一圈,结果耽误了正事,只能早些回来补上。”
魏珩微微颔首,没有看出端倪,又道:“这账册是明日便要用吗?”
“是。”
陈末娉背对着人撒谎要更加得心应手一些:“本来该祭祖前弄完的,现在已经拖无可拖。”
所以,不是她故意抛下伤患,是她真的忙。
听到拖无可拖四个字时,男人蹙了蹙眉,不过并没有如先前一般训斥她。
他越过她的肩膀,修长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