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里喜滋滋。
一个电视台主持人,跟她一块下放到电台,人家图什么?
在窗口窥见方晋北的那一刻,祝蓉把事情全部理顺,并得出结论。
与蒋正楠分手后,倪湘百般推脱相亲,是心里有人,天天一块儿直播,日久生情,被小伙子的真情实意打动。目前处于热恋期,因为祝蓉的到来,暂时没法光明正大在一起,只能在夜深人静时,隔着窗户,深情对视,聊表相思之情。
许久没吃祝蓉煲的鸡汤,有家的味道,连日来阴郁的情绪短暂消散,瘫在沙发上揉肚子,吃得好饱。
她照旧趴在沙发上,观察窗前的桂树,当晚路明昱难得缺席。
倪湘焦躁不安,频繁拿手机,微信好友静悄悄。她朋友不多,林莫莫离职后再没和她联系过,除米小贝,基本是单位同事。
“一句解释都没有,还真是他的作风,痞狗,死狗,土狗,把你拉黑!”
倪湘噘嘴,猛戳路明昱的微信头像,指尖数次放在“加入黑名单”键上,下不去手,迷迷糊糊睡着。
祝蓉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她像只坐山雕,盘着双腿,头靠在沙发背上睡觉,抽出掌心的手机,在卧室找了条空调被,替她盖上,小声嘀咕:“真是的,谈恋爱还不承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电台工作稳定,明星主持人,要回电视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相貌端庄,事业有前途,就凭从电视台追你追到电台,这份诚意,我都感动。”
昨日剩半锅鸡汤,倪湘下班径直回家,迫不及待补充能量。喝了祝蓉煲的鸡汤,元气满满,精神舒畅,往日阴霾,一扫而光。
她前几年兼好几份工,腰椎不好,不然在营城开个家常菜的小餐馆,生意一定不错。
倪湘下班回家,低头在门口换拖鞋:“祝女士,我回来了。”
“倪湘。”
方晋北醇厚的嗓音飘入耳廓,倪湘浑身打个激灵,莫名望他:“方老师,您怎么在这?”
“咳!这里不是单位,叫什么方老师!”祝蓉吐出花生壳,笑盈盈挥手招呼倪湘,“晋北是我请来的,听说你最近在评选什么话筒。”
方晋北把一颗剥好的松子,放入果盘,在旁补充:“金话筒奖。”
“对,金话筒奖,听说晋北得过三届,我把他请到家里,给你培训。”倪湘走到祝蓉身旁,她把靠背椅往餐桌里推,“这把椅子坏的,坐对面去。”
椅子的四条腿上缠绕生锈的铁丝,是路明昱的杰作,坐着不稳,会晃。
倪湘绕到桌子对面,把椅子往旁挪了挪,静观其变。
常年工作搭档,具备良好的默契,倪湘与方晋北互递眼神。
“什么情况?”
“不知道,你妈打电话到台里,邀请我来。”
“你不会拒绝吗?”
“这不妥吧?”
倪湘看端倪,一个瞎张罗,一个顺杆爬。
方晋北把剥好的松仁推到倪湘面前,她没动,从果盘里抓一把松子在嘴里磕。
态度很明确,昨晚的话她说得清楚,不想在祝蓉面前重复,搞得大家都难堪。
同事一场,请适可而止。
祝蓉瞧两人眉来眼去,盘问方晋北家庭情况,有无房车,收入几何。
方晋北礼貌回答,把家底和盘托出。
“妈!别问这些有的没的,我跟他不可能,别在这乱做媒。”
倪湘忍无可忍,丢下松子去卧室,把两人晾在客厅。
方晋北向祝蓉解释,自己确实对倪湘有意,但目前她心里有别人,暂时无法接受他。
倪湘需要时间,他会等,等到倪湘回心转意的那天。
祝蓉懵圈,感情搞错对象?
倪湘不是随便的人,一个月不见,把计生用品当饭吃,必然有心仪的人,且处于热恋状态。
不是方晋北,又能是谁?
祝蓉送别方晋北,右眼皮直跳,有不好的预感。
脚后跟在卧室门上一磕,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睨她:“说,是不是明昱那小子?”
“关痞狗什么事?”倪湘抱着枕头生闷气,被问得莫名奇妙。
她可以和任何人交男朋友,唯独不能是路明昱,在路家别墅那一跪,至今难忘。有这样一个婆婆,就算她和路明昱感情再好,将来终究不会和睦长久。
她可以忍受屈辱,可不愿眼睁睁看着倪湘步自己后尘,在路家没地位,看人脸色讨生活。
祝蓉掀起床单,拉开床头柜,把一串铝箔纸丢在她盘起的腿上:“还说不是路明昱,你看看,这是什么,真当我眼瞎?”
祝蓉抡起手臂,想给她一巴掌,悬空数秒,软趴趴垂落在身侧,没舍得打。
倪湘着急搬家,一刻也不想留在路明昱圈养她的笼子里,把床头柜抽屉拔出,一股脑儿往里倒,镜橱的衣物也是,还带回来好几只衣架。
东西是祝蓉帮她收拾的,忘记销毁作案工具。
至于床单下的棉花毯,重新装修前,她自作聪明,翻个面,结果还是没能瞒过祝蓉。
祝蓉拿起手机,眼里满是怒火,不愿看她往火坑里跳。
“你不说,我自己打电话。”
倪湘抵死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