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本来疑心就重,事态已经发展到了水深火热地步。”
“这不是明摆着离间郑氏的父子关系吗?”索额图指出,“那两个臣子要么是想煽动郑克塽篡位,要么是想看郑氏父子两败俱伤、好称了独揽大权之心。”
佟佳氏道:“郑氏集团内部分裂、人心惶惶,对我们大清来说是好事呀!”
“没错,是好事,”索额图又把话锋一转,“但也是难事。郑氏的兵力不可小觑,没准郑经认清那个两个佞臣的真面目后,会父子同心再敌对大清也未可知。”
格尔芬问:“既然长兄把该传达的讯息都传达了,那接下来阿玛打算怎么做?”
索额图毫不犹豫道:“本官先要去禀明皇上,然后再叫皇上治了施琅的罪!”
格尔芬觉得可笑,“敢问阿玛,施琅大人有什么罪?”
索额图恨道:“施琅得知的情报肯定比阿尔吉善多、比阿尔吉善快,可他却对皇上隐瞒不报,这不是亵职就是私心投靠了明党、向着明珠父子!”
“儿就知道阿玛你会这么想。”格尔芬习以为常,“但凡有些对己对索党有利好的机会降临,阿玛你就巴不得揪出把柄来敌对明党。”
“本官是就事论事。”索额图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施琅本就有:只要涉及军事军机,事无巨细都要向皇上报告之责。谁叫他不那么做?谁叫本官得知了呢?”
格尔芬不再说话。
往后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就等往后再看吧。
*
“庄周梦蝶”字画店。
宾客满堂,甚是热闹。
“本店新得了纳兰公子墨宝楹联一对。”
周老板意气风发:“上联:李时珍治本,本草纲目;下联:宋应星谈天,天工开物。”
众文人墨客和古品玩家们皆是对周老板拍掌相贺,这幅对联绝妙,含名人名事,名家名作,可谓是天衣无缝,只是……还少了个横批。
“治本与谈天,纳兰公子可谓是苦心孤诣又匠心独运呐!”一书生惊叹,“学生愚钝,这两个词要是放到学生笔下,怕是早担了一个‘胡写误民’之罪了。”
“张生你不必妄自菲薄。”周老板在众人面前给那个书生打气,“你多来我这里沾沾纳兰公子的才华气,功名自然水到渠成。”
一书商道:“周老板,你跟曹寅曹侍卫关系好,再跟我等讲讲《天工开物》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吧!”
周老板便打开了话匣子:
“根据曹侍卫查证,这一切乃是裕亲王一时兴起,想读点不一样的东西,才叫了幕僚施道渊施道人想了法子来,把宋先生的手稿全部弄到手。”
“只是在此期间,三方外部势力搅的是不清不楚:康熙皇帝要找书,那是为了把书当生辰贺礼给了纳兰公子;索额图要找书,那是为了撇清自己安排不怕死之人的劫镖盗书罪名;徐乾学要找书,那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和加害宋先生与纳兰公子。”
“现在是一切都被曹侍卫探的水落石出了。”
“皇上可是没有追究任何一个人的责任?”
“是啊,皇上圣明着呢,谁都没怪。唯独是给办案得力的曹侍卫赏——赐了一把犀角手柄的佩刀和一只青瓷双耳瓶。”
此时,有两位不速之客登门而入。
此二人,一着青灰色棉质道袍,一着纯黑色夹絮长道袍,皆是仙风道骨,不与他人相同。
“哎呀!这不是施道人和高道人吗?”周老板对来者热情相迎,“我这字画店今日可是处处生辉啊!”
“我等来向周老板你讨要纳兰公子的楹联。”高祗虚信步来到挂轴前面,“此物玄机无穷,不可消受于此,还须由本道和施道人各执半联,带回观内为纳兰公子祈福消灾。”
“是是是。都依道人所言。”
周老板立刻把楹联取下,恭恭敬敬地送到了两位得道高人手里。
那名书生像是忽然开了窍一般道:“敢问两位道人,纳兰公子楹联中提及了‘本草药王’李时珍,可是盼着自己的寒症能够得治?毕竟下联《天工开物》只是一套方法论,还需上联的《本草纲目》来逢仙家、寻良药呀!”
“我等正是此意。”施道渊回应,“寒症虽难治本,但是道法自然,却能缓急治标。”
那书生垂腰拱手:“学生替纳兰公子谢过施道人、高道人。”
待周老板请了两位高人坐下,奉上了好茶,却是听见两人的这般玄理之言。
“师弟。”高祗虚道,“你之筹谋,福祸相倚,当下虽是借公子自得圆满,日后还需自作反省,兼备大局才是。”
“谨遵师兄教诲。”施道渊清然认过,“弟子会在王爷府上日夜清修,全心向道,待到时机成熟之日,再报效大清、相助王爷。同时,亦不忘为纳兰公子祈福祛病。”
高祗虚靠近施道渊耳侧,片手掩嘴:“你我算得纳兰性德的官阶之名,也算得其担任该职位之前的一场沉浮。其日后,是从武职而非文职,是扈驾君侧于天南地北而非顺遂平生愿啊……”
施道渊小声阻道:“师兄,你不可说透,不可说透。”
【注1】世界上最悲伤的字:卢氏认为是“若”字,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