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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124章(2 / 4)

所驱使、骨气所直前,胸使然。

回首学画道路,心中仰慕的先贤名家不可少。

真国手者何人?禹之鼎一生遥羡风流顾恺之。

心怀触动,禹之鼎感慨道:

“在下幸得顾恺之入梦提点,才越发知道,泱泱千载春秋过去,原来自己才是长康【注2】的后继之人!”

“好好好。”朴尔普对禹画师的态度变得客气,“你打算给洋人们画点什么啊?”

“大圣堂和教典之中的人物。”

禹之鼎心中,已有蓝图。

“你的前途真是不可估量!”朴尔普大惊,“本官还以为你说自己能看洋书是在说笑,这会明白了,禹画师你是认真的。你且照着洋书里面的描述好好作画,过后之事,本官自会安排打点。”

“阿玛的意思是?”

云辞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

“女儿啊,”章佳氏松了口气,微笑道,“你阿玛的意思是这趟西洋之行你不必去了,叫禹画师随行南怀仁南大人就好。一方回避朝野争端,另一方画作大展宏图,岂非两全其美?”

“夫人说的不错,本官正是此意。”朴尔普乐观地拍了拍禹之鼎的肩膀,“禹画师你愿不愿意独自成行啊?”

“这个……”禹之鼎看向云辞,竟一时答不上话来。

“你不是一身赤胆做足了准备吗?怎么现在就没勇气了?”朴尔普煽动道,“我大清的画师要想出人头地、名扬海外,得有人做表率!那个人就是你,你学成归国之时,就是小女云辞——”

朴尔普正想说出“嫁入纳兰家之日”,却被女儿打断。

“够了阿玛!女儿要是有心想走,大可以走的悄无声息,不必做出这些动作来给全家上下看。女儿说了要走就一定会走,跟禹画师一起走,太皇太后和皇上那边,女儿自会去请准,不必劳烦阿玛大驾和口舌。”

*

朴尔普在客厅内来回踱步。

仔仔细细想了一番之后,倒是想通了:

云辞和禹之鼎走出大清国门,好歹还有帝师南怀仁牵制着,估计也惹不出什么乱子来。皇上清净了,瓜尔佳氏一族的安泰可保;瓜尔佳氏一族平安了,来日嫁女之事……在明珠面前也是好说好说。

明珠应是知道本官的心思,在将来不会不认这门亲事。

禹画师啊禹画师,你注定了娶不了本官的女儿,可谁不能怪!要怪就只能怪你是个汉人,满人望族没有跟汉人通婚的规矩!

朴尔普往主座上一坐,威严道:“云辞,禹画师,既然你俩已经不想回头了,就跟着南怀仁南大人的步伐往西洋去吧!本官和夫人,自会在家中祈愿你等平安顺遂、不负所望。”

云禹二人齐声道:“谢阿玛/谢未来的岳父大人开明。”

离开客厅。

去往小花园的路上,云辞道:“说到底,阿玛还是在乎家族利益。阿玛是觉得,女儿跟康熙皇帝之间的见面、对话和瓜葛越少,家族就越安稳,所以才答应我出国。”

“云辞,你后悔自己是个女子吗?”禹之鼎问,“你要是个男子,就能建功立业,加官晋爵之后过自己人生。”

“不后悔,女子有女子的道路,走了才知道结局。”云辞仰头看蓝天白云,“禹画师,你我要珍惜将来的时光才是。”

“那我也不后悔,愿为娶你付出一切。”禹之鼎深深呼吸阳光,“我禹之鼎,向官云辞约定三生,永不相负。”

*

济国寺。

容若坐在禅室里,跟妙觉禅师面对面。

容若盘腿于蒲团之上,恳切道:“弟子近来多有烦扰,不知前路,别无后路,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妙觉禅师双手合十,开示道:“公子的惆怅,源自心志之不展、抱负之不得,更有兼顾父亲立场之难言,此三业火,唯有时间能灭,切勿强求安然。”

“我若只做等待,在编书与会客当中度日,偶的妻妾之乐和花草之趣,岂非寻常如旧?我下意识认为,有个文职就能够对得住这十几年来的苦读,终究是痴与嗔,错付了一腔翰林梦。”

“公子此生虽与翰林院无缘,但是却能够陪伴一代明君走遍大江南北,不仅仅扈驾,更是在所到之处——词名青垂,品格远扬呐!公子之心,一半隐逸山林间、一半飞渡尘世中,是不能多求安稳的。”

“敢问大师,皇上接下来会给我什么差事?我又该如何面对人生新路?”

“圣心难测,老衲不能占卜天机。唯一能够对公子说的,不过是下面这些话罢了。”

“大师请讲——”

妙觉禅师请容若先饮清茶,才道:“未来公子要经历诸多历练,情关上如此,臣子本份上也如此,切记:失之不可得,得之莫忘失,往往复复,人活一世,不过一粒芥子罢了。”

容若对着矮桌上面的一个素净玉瓶沉默。

忽然心中觉得有树叶飘落,遂喃喃道:“一叶知秋深,一掌覆乾坤,人不如叶不知气候转凉;掌心不如内心,不知冷暖可煎。”

妙觉禅师看向窗外,绿叶在枝,花卉迎时节,并无凋零或吹落之痕。

再抚过桌面,亦是寻常触感与温度,不见掌心之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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