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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2 / 4)

天皇陛下看中了我朝画师禹之鼎的作品?我朝人才济济,《纳兰词》更是——”

藤原贞吉却是摇头道:“天皇陛下不读《纳兰词》,却是偏爱大唐诗人张志和与白居易诗作。要论大清诗人,天皇陛下得梁佩兰所写的《日本刀歌》一首,不怒反敬。”

朴尔普客气道:“藤原先生可否把梁佩兰的诗背给本官听一听?”

相传国王初铸时,金生火克合日期。

铸成魑魅魍魉伏,通国骷髅作人哭。

人头落地飞纸轻,水光在水铺欲平。

国王恃刀好战伐,把刀一指震一国。

红毛得刀来广州,大船经过海若愁。

“这遣词造句和行文通顺度,可比《纳兰诗》差远了!”朴尔普不以为然,“最差的一首《纳兰诗》,也比这首百姓之作强啊!”

“我天皇陛下赞曰:佩兰诗名鼎立,不虚也,字字锋鋩逼人,骇胆栗魄。”

“罢了。”朴尔普懒得跟那不懂欣赏的东洋人理论,“贵国陛下觉得好,那就是好。说回正事,这禹之鼎的画,可是配上我纳兰贤婿的题词题诗价值才飙升啊,藤原先生,你不知道吗?”

“失敬失敬,贞吉竟不知纳兰是大人女婿。”

“现在纳兰还不是,不过也快是了。”朴尔普得意一笑,“藤原先生是要向禹之鼎要什么画?”

“人物肖像画。在我日本国,上至天皇公卿,下至足轻武士,无人不知禹之鼎名声。出自禹之鼎之手的人物画像,栩栩如生,神色如润,好似真人近在咫尺。”

“可不是吗?”朴尔普终于为禹之鼎说了番好话,“禹画师给小女的洋装画像,乃是开了大清洋画人物的先例,他这人,就是在这方面擅长的很。”

“另外,天皇陛下还想向禹画师求一幅《大海翻浪图》,以求两国友好,不起战事。”

朴尔普一琢磨,这不对呀,既然想要大清和日本睦邻友好,那天皇陛下就该求一幅《风平浪静望海图》才算是对上意思啊!

朴尔普也不挑破,只问:“藤原先生,你进宫见过皇上了吗?”

“没有,大清国皇上不容易见,所以贞吉打算在‘花鸟风月楼’住下,等到皇上同意觐见的口谕之后,再进宫面圣。”

“哎呀——贞吉先生何须住在外头呢?”朴尔普狡诈一笑,“禹画师把本官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已经住下了。贞吉先生你也留下来,就跟他相邻房间而住,同做宾客如何?”

“贞吉恭敬不如从命。”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朴尔普叫来管家,“吩咐下去,收拾出两间客房来,一间给禹画师画《大海图》,另一间给东洋使者暂住。”

*

纳兰性德迎娶颜氏的那一天,明府热闹非凡。

纳兰按照额娘和嬷嬷教的规矩,从穿吉服到记着礼数,再从熟悉婚活到练习话术,最后从心事少年到人生新阶,所有的转变和蜕变,他都一丝不苟。

满人有给长辈敬烟和敬茶的习惯,这里面顺序不能错,人脸也不能认错,纳兰也都牢记在心。

满人还有射三箭的习俗,“弓”在满语里有“中姻缘”和“去煞神”之意,所以纳兰已经挑好了长弓、选好了羽箭,到了流程之时,就会在众宾客面前三发连中。

房间里,觉罗氏拉着儿子的手坐着。

“容若,有了这第一次的成亲经验,下一回给你娶正室的时候,你就熟悉多了。但是娶正室的流程,也是有不同的,额娘到时候再跟你细说。”

“额娘,儿五更就起来了,不困不累,只是带着对人生喜事的期待,想着好好礼敬长辈、接见宾客和爱待袖云。额娘放心,儿不会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出错。”

“你是不是尚存担虑:自己要是出错,怎么向天下人交待?”觉罗氏笑道,“总归是不必给自己压力,你只需记着:规矩礼数都是能变的,纳兰公子做的完美是应当,做的有微疵,那错点儿也能自己掩盖过去。别人议论不出什么‘不对’来。”

“嗯。额娘教导的是。”

觉罗氏打量着儿子,满意道:“额娘看你今日气色极好,状态极佳;颜氏也是稳重大方,聪慧通透,衬得起你。看来这日子挑的不错。”

“额娘看过袖云的红妆模样了?有多美?”

觉罗氏用手绢掩嘴,笑道:“美到你要专门写一首词出来赞许她,可别心急呀!洞房花烛夜和次日之后、三天的同房规矩,夫妻都是在一块不分开的。”

“嗯。”纳兰低头微笑。

管家前来,说是公子该去客厅会见宾客了。

纳兰用最好的状态往外走,明府占地面积大,从里到外需要一段时间。母子俩走的不快不慢,都是能够感受已经在客厅的主座上坐下的明珠的心情。

“皇上十二岁就大婚了,那时候直到进入洞房为止,他都没跟赫舍里皇后见过面,好在是彼此感情逐渐深厚。这次皇上没叫人来‘盯着’儿的婚宴,儿倒有种谢天谢地的感觉。”

“你阿玛也是这么说。你写的《五色蝴蝶赋》的事情都过去了,就别想了,知道吗?”

“是,儿今日好好当新郎,别的都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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