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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9章(1 / 5)

翌日,朝堂之上。

索额图见明珠父子同来,指着纳兰性德气问:“你来干什么?”

纳兰清然应道:“我本就有资格来。”

索额图大喊大叫起来:

“明珠,你如今是炫耀儿子炫耀到文武百官面前来了?照这么下去,纳兰性德就不是天子的陪臣,而是当朝重臣了!眼观几位先帝爷的朝堂,几时有过这样的大胆事?”

“打康熙朝起,就有了。”

明珠应的波澜不惊,却让周围的大臣们都听清了。

明珠复往前走了几步,转身对大臣们骨气铮铮道:

“本官不管站在这里的是索党的人,明党的人,又或是自成一派的人,你们都是康熙皇帝的臣子,都是大清朝的子民,谁还敢像索额图那般:煽动廉吏于成龙来我明府搞事情,下场就跟接下来天子秉公处理的一样!”

索额图顿时是又惊又气又牙痒痒,指着明珠大骂:

“明珠,你可算是说出心里话了。你不满的不是于成龙一人,而是这个大清朝的‘廉吏弹劾体制’吧?”

纳兰冷静而清晰道:“这项制度从大清入关以来推行至今,本就该改了。”

“你是什么东西?”李光地站在索党那边,“现在皇上改的制度还不够多吗?你过生日受了委屈,就敢登上朝堂来喊改制?你怕不是疯魔了吧!”

“我是康熙皇帝的侧臣。”纳兰亮节道,“最好的息事宁人的方法,是墨守成规——继续守着大清的列祖列宗定下的规矩。但是这个国家不改革不行、皇上不推行新政不行!”

“你这东西没资格说怎么改!”李光地摆出让纳兰住口的姿态,“台面上有台面上的框架和廉吏运作秩序,人情上有人情上的适宽条律和相应章程,客观上有客观上的事故之举和心态之作。”

“李大人,你应改口叫我纳兰!李大人你那三条自欺欺君的话,只会叫更多廉吏有机可乘、急功近利,大坏我大清的朝纲。”

听到这里,索额图一下子跳了出来,大声斥问:

“纳兰明珠、纳兰性德,好呀你们父子,是公然叫嚣党争存在的必然性和合理性吗?打压完廉吏,你们想干什么?要不要把御史制度也废了呀?”

“陈廷敬陈大人,平日里你不是最能说话的吗?”索额图问,“今儿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要等皇上来了以后,当着皇上的面来分析利弊啊?你是打算得罪本官啊,还是得罪明珠父子啊?”

陈廷敬擦了把冷汗,“下官……实在是无话可说。”

索额图警告道:“不论于成龙这次被贬谪到哪里,仔细下回明珠父子就清算到你头上!”

陈廷敬手足无措,只得硬着头皮道:“索大人,明珠大人,纳兰公子,下官今日什么话都没有、什么话都不打算说。”

“皇上来了以后,你有什么要说的想说的都照说。”明珠冷道,“不然朝廷的俸禄,是白养活你这个铁面御史了?”

哪边都得罪不起,陈廷敬只得折中道:“纳兰公子,你这一来,下官等真的是不好办事啊!”

“知道我为什么来朝堂吗?要不是我自己愿意,谁叫我来我也不来。”

纳兰清雅道:

“于成龙搅的是我的生日场子吗?不是,他搅的是大清的官僚体制。诸位大人以为我不敢为自己要个说法、不敢为朝廷党争要个说法,那就错了。廉吏制度的存在,原本是为了广开言论、让人人廉洁奉公,如今却变成了廉吏们打着‘法理’和‘惩恶’的旗号四处显摆威风,这么下去迟早人人自危,无心为社稷为江山献策,远胜党争之痛。”

“于成龙败坏的是我明府的颜面吗?不是,他败坏的是皇上存在于史册上的颜面。不惩不改廉吏制度,是要保全谁?是要卖给谁人情?史官还是天下百姓的嘴?诸位大人以为我只能把气往自己肚子吞,以为我阿玛碍于党争的客观事实不敢说话,那也错了。”

“诸位大人的心思,是想着皇上对于成龙小惩大诫,这事就算完了,实际上,廉吏制度不改、就这么不了了之才是最大的祸国殃民。以于成龙这一个特例的单惩,保住了众多蠢蠢欲动而未动、不自量力而摩拳擦掌的言官、御史、督查的人头,是皆大欢喜吗?诸位大人还知道什么是国法吗?还故意对廉吏之害视而不见,以为真的可以看一场明珠父子笑话?”

“着实是不敢啊!”陈廷敬代表身后的一群御史势力道,“但也正因是如此,我等御史、言官、督查才后怕。”

“陈大人,你可别糊涂。”索额图再次提醒,“一会儿皇上来了以后,你得发挥老本事进言,让皇上认定了:于成龙罪无可恕、廉吏制度非改不可才行。”

索额图拍了拍陈廷敬的肩膀,“本官和明珠大人,可都等着你这个有分量的铁面御史好好发挥呢。”

陈廷敬扫开了索额图的手,同时也把眉头皱的跟拧绳似的、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索额图冷笑着走到纳兰面前:

“至于贵公子,怕是说了这么一大通话也累了,该先一步回养心殿侧阁去歇着了。”

“皇上接下来会干什么,贵公子心里没数吗?若是有,又何必再多站着朝堂的位置?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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