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闻言,有一瞬间的怔然,随即想到什么一般连忙反驳道:“不是……我与他不是……”
宋归年却长臂一伸,绕到司寒身前拿走了那支簪子。
又摸出几块碎银子来递给店主。
“不用找了。”
店主一下子笑的见牙不见眼,收了银子连声道:“夫人真是好福气,能有您这样会疼人的。两位就像那天上的鸳鸯一样般配呐!”
几句话让司寒略略红了脸。
宋归年带着司寒走上桥,在栏边倚着,视线落在悠悠而逝的江水上。
问道:“司寒,你可知,这座桥的来历?”
司寒摇头,看着这座桥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和同心结,心里也能猜个七八分。
宋归年轻声道:“这座桥名为‘同心桥’,是取永结同心之意。”
“相传,只要一起走过这座桥的夫妻,便能相伴一生,携手到老。”
话音刚落,司寒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氛围在他们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雾。
此时此刻,他们二人之间,只有彼此,再没有其他人。
司寒觉得宋归年是想对她说些什么的。
但是那些即将说出口的话,全都被宋归年藏在了自己深邃的双眸中。
司寒心中隐隐有一种期待。
她读不懂此刻宋归年眼中的情绪……甚至无法读懂自己此刻的心思。
她在期待什么呢?
宋归年漆黑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再无其他。
却见他释然一般地一笑,收回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
将手里的簪子在司寒眼前晃了晃,“要不要我帮你簪上?”
随着这一句话,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司寒飘忽的心压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转过身背对着宋归年,轻声道:“好。”
身后之人一手扶住她的发髻,一手拿着簪子小心翼翼地簪上去。
宋归年靠的很近,司寒几乎能听见对方浅而缓的呼吸声。
司寒忽然问道:“刚刚为什么没有否认老板说的话。我们明明不是那样的关系。”
此时的司寒看不见宋归年的表情,却听见他道:“什么关系?”
那两个字就在嘴边,司寒却觉得难以说出口。
“你想说我们不是夫妻关系?”
司寒沉默。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吗?”
司寒很想反驳,说出那一句“可我们与这世间其他的夫妻其实都不一样。”
但她就是不想在宋归年面前说这样的话。
故而司寒低下头,轻声道:“是。”
宋归年唇边泄出一点轻轻的笑声。
“那不就行了。面子上做到了,只要没有休书,只要你我一日没有和离,你就是我的夫人。”
这句话落在司寒耳朵里,她总觉得宋归年意有所指,不只是回应她刚刚的问题,更像是……一种表态。
可是宋归年不会给她问个究竟的机会。
他的分寸总是把握的刚刚好,只差一步,就会越过那道门,但是他始终止步于门前。
身后的宋归年拍拍司寒的肩膀,对她道:“簪好了。”
司寒这才转过身来,故意岔开话题道:“别在这磨磨蹭蹭的了,不是说要带我去吃饭吗?我都饿了。”
这下就变成了宋归年在前面带路。司寒跟在后头。
天色渐晚,大街小巷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穿过人潮熙攘的集市,周围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二人险些被人潮冲散。
宋归年个子高,在前面走得快。见司寒落在后面。伸出一只手去拉她。
当司寒把自己的手放进宋归年手心的时候。她分明能听见自己逐渐放大的心跳。
后来,越走,地方就越偏僻,在这条路上几乎没什么小贩,人也不怎么往这里来。
可是二人谁都没有提出要先放开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直到宋归年带着她到了湖边。
不远处停着一艘小船。宋归年带着司寒直直地往那边去。
船上的船夫见他们过来,连忙招呼上去。
“二位可是要去湖中心的望仙楼?”
宋归年颌首,将银子递给船夫。带着司寒上了船。
“这望仙楼,是开在湖中央?”司寒问。
这倒是新奇。还从没见过开在水面上的饭馆。
宋归年道:“确实是开在湖中央,不过是在一艘船上。”
司寒:“这样新奇的地方,又是这样好的日子,应当有很多人来才是啊,怎么看着倒不怎么热闹?”
这话被船夫听了去。他也是个嘴快的人。
当即就道:“能来我们这望仙楼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
“就算是有权有势,也不是想来就来,还得看主子愿不愿意接待。”
“主子?”司寒疑惑道:“就是你们店里的老板吗?”
船夫却只是略略一笑,并不明着说什么。
只是卖了个关子说:“到地方了,您就知道了。”
之前在岸上的时候倒不觉得,这会儿在湖上,司寒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