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将玉娘救回来了。
但是损耗了过多灵力,原本要疏散的灵力灌输给玉娘后,她又割了好几次手掌,将灵力生生逼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灵力对伤势能起这么大的作用,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施展灵力,不必藏着掖着。
她的妖力被封印,所以散出的灵力没有妖气,几个降妖师虽然觉得诧异,但也以为她是应洛羽识得的高人,毕竟人族修炼疗伤之术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玉娘被抬回平安村的时候已经昏迷,奄奄一息,为方便照看,刘叔做主让玉娘在刘家养伤,刘婶方便取药用药,妍儿跟着回刘家,同苒苒守在玉娘身边。
在给玉娘治疗之前,应洛羽将她体内残留的炽炎一点一点吸出,但炎火微小,想要全部吸出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应洛羽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经过三个时辰,终于将最后一丝炎火取出,随后便倒地不省人事。
越溪给玉娘疗伤完打开房门时,发现苒苒独自坐在门边,怀里还抱着莲花宝剑,她转头看向应洛羽的房间,发现房门紧闭,想必他仍在昏迷中。
此时天已大亮,看苒苒的衣着,想必已经在这坐了一夜未阖眼。
“你怎么自己在这儿,妍儿去哪儿了?”尽管已经筋疲力尽,越溪还是不忍看苒苒这副模样。
苒苒抬头看了一眼越溪又马上低下头去,期间眼睛还警惕地瞥了一眼应洛羽的房间。
“刘爷爷让她去吃点东西。”
“那你怎么没跟着去,昨夜熬了一宿,要是你生病了还怎么照顾你阿娘?”
苒苒抬眼,侧头靠在房门上,似乎在感受房内玉娘的气息。
“我怕阿娘醒来找不到我,而且……”苒苒犹豫停顿,“我担心有人还会来抓走阿娘。”
越溪明白她的顾虑,便席地坐在她身旁。
“其实小羽哥哥不是坏人,当然你阿娘也不是,之所以发生昨晚一事,是因为他们两个都身不由己,一个想要百姓活着,一个想为自己争取活着,又有谁是错的呢。”
“可是我不懂这些,我只想和阿娘永远在一起,我没有阿爹,我不想再失去阿娘。”
“不会再有人抢走你阿娘的,听村里人提起你阿爹,竟还是位武功高强的降妖师呢。”越溪捏了捏苒苒的脸颊,想逗她开心。
越溪说起覃商,苒苒有了话头,“阿娘总跟我说起阿爹,说阿爹英勇无畏,说阿爹英俊潇洒,还说阿爹是个十分善良勇敢的人,靠着自己当上了降妖师回村做守卫人,保护村镇百姓的安危,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苒苒的嘴角突然向下,“可是我经常看见阿娘在阿爹的牌位前说话,她说阿爹是个傻子,问阿爹为何要抛下我们不管,还总是在哭,每次我都偷偷看着不敢让她知道,我也希望阿爹可以在我们身边,这样就不会有人伤害阿娘了。”
越溪一下说不出话,心底像被压了一块石头,心情十分沉重。
这是刘叔和妍儿一起从厨房的方向走来。
妍儿将一碗汤面递到苒苒面前,“苒苒,你多多少少吃一点,不然你娘醒来又得唠叨你了。”
苒苒不说话,摇了摇头。
越溪:“刘叔,我有事情想问您。”
刘叔看了看苒苒,欲言又止,妍儿察觉到后便对苒苒说道:“刘奶奶那有好多为你娘备着的伤药,让你去认认,这有你刘爷爷在呢,不会有事的。”
苒苒犹豫再三后,终于起身同妍儿离开。
刘叔确认苒苒走远后,才说道:“你是要问覃商的事情吧。”
“我是想知道,莲花镇之前发生何事,也想知道玉娘的事情。”越溪很想知道,为什么百姓会如此维护一个妖族。
刘叔面色沉重,从怀里掏出一把五寸长的烟杆点上。
“我也不知从何讲起,覃商这个孩子从小就命苦,能活着长大全靠他自己的一股气。他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他爹娘死得早,家里也没其他人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跟五岁小儿一般,整日披着块脏兮兮的破布上山挖野菜,大家伙时常送饭菜给他,但他每次就只接了一点点。”
“有一日阴天快下雨,我家老婆子在山上崴了脚,碰上这小子去挖野菜,二话不说将人从山上背下来,我们那时候都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不过多亏那次,我们终于找到让他留在家里吃饭的理由。”
刘叔突然笑了几声,沉浸在回忆里,“你说这人倔起来,也真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当时我好说歹说让覃商进屋吃饭,他偏不,就拿着碗夹了几筷菜叶子蹲在门口吃,最后是我家小子刘夏,把菜装满一碗,陪他蹲在门口,期间趁机将菜夹到他碗里,才让他终于吃上几口肉菜。”
刘叔面带笑容,但眼里却有了泪花,他一边自嘲,一边向越溪解释,“让你见笑了,这人老了就是容易掉眼泪,说起覃商这孩子,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
越溪附和,“说起来,苒苒还挺像她阿爹的,骨子里都有一股倔气。”
“我们也说他俩像。”刘叔继续说道,“从那之后,我便让刘夏经常叫覃商来家里吃饭,慢慢熟悉后,他也没以前那么与人疏离了,后来两个人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