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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羽白忽然在沈言脚边跪下,眼中同样含泪:“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让殿下当太女呢,为什么要先让叶依澜当太女?”

沈言弯腰抱住了南羽白,同他一起哭了起来,不住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父君原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此事,没想到你也能看出来……父君再也不会孤独了……”

“每次听到有人说圣上对昕儿有多么好的话,我都难受极了,可我不能反驳,也无力反驳,圣上是我的妻主,更是天下之主,我无权左右她的想法和做法。而昕儿也一直不肯亲近我。她从小就被圣上带在身边,被圣上亲手养成了这幅性子,除了圣上,她谁的话都不听,谁的话都不信。”

仿佛找到知音一般,他絮絮叨叨地说,“她甚至听信了圣上的话,对我这个做父亲的越来越疏远,越来越猜忌,后来更是连一声父君也不愿喊了……”

“我整日以泪洗面也唤不回昕儿的心,”沈言哭着道,“原以为这辈子我再也无法跟昕儿亲近半分了,却没想到她从边疆回来以后,居然主动牵了我的手,还主动唤了我一声父君……”

南羽白乖顺地充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他忍泪一边听沈言哭诉,一边替沈言擦拭泪水,“父君,所以殿下也回过神来,对圣上有所怀疑了吗?”

沈言含泪笑了笑,“我猜多少是有一点的。”

南羽白心中不甚欣喜。

叶昕自己能想明白是最好的,否则他身为夫郎也无法强行要求她去做什么。即使他有劝谏的机会,也是要看时机的,不然既会惹了叶昕不喜,又容易传出去主君蛮横无德的名声,届时教他如何自处?

“父君,既然如此,我得想办法见到殿下,”南羽白目露祈求之色,“我得去劝劝她,以防她被圣上算计得一干二净。求您帮帮我,替我想想办法。”

叶昕被囚在深宫,独木难支。

身为主君,他一定可以帮到她许多。

沈言扶他起来: “别着急,父君一定帮你想办法。”

他想了想,说,“下个月初,西辽会派人前来议和,宫中会大摆筵席,朝廷重臣以及皇子皇女都必须携家眷赴宴。届时我便带你一起赴宴。”

南羽白想了想,“就是殿下去岁北征的西辽?”

那时殿下还取了他们将领的首级,使得军威凛凛、军心大振。

“正是,”谈及女儿的英勇,沈言也是深感自豪,笑道:“听圣上说,西辽退兵后,内部大乱。此次西辽主动求和来了,据说除了前来中原进贡,还要将他们草原上最尊贵的小王子送来和亲。”

南羽白听着也高兴,他嗯了一声:“殿下真厉害。”

沈言拍了拍他的手背,“这次宴会昕儿肯定也会在场的。届时你放机灵些,寻个机会去和昕儿说话,可好?”

南羽白连忙点头,悬着的心终于安稳片刻,“都听父君的。”-

另一边。

叶昕倒是老老实实地在临华宫里待着,每天吃喝玩乐好不快哉。

临华宫里都是叶晚鹰的眼线,她不能太过急切地把人全换掉,便只能演了起来。

顶着叶晚鹰忌惮的目光,她日日睡到日上三竿,睡醒就喝美酒赏歌舞,丝竹声歌舞声时时传到宫外,扰得叶晚鹰批阅奏折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叶晚鹰被吵得不胜其烦,赶到临华宫时,一眼就看见叶昕衣衫不整地卧在榻上,手上还拎着个金丝笼子,里头的黄鹂叽叽喳喳地叫唤。她一会儿伸手逗逗鸟儿,一会儿侧头看一眼美人跳舞,好不浪荡快活。

叶晚鹰脸上牵强地扯出一个笑,“看到小五在宫里过得这么自在开心,孤就放心了。”

叶昕觑了她一眼,才慢腾腾地坐起身,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母皇见谅,儿臣躺得有些久,没什么力气,站不起来。”

“说什么见谅不见谅,小五这是与孤生分了?”

叶晚鹰故作随性地坐到一旁,笑道,“想躺着就躺着吧,孤不会怪你的。”

叶昕的语气这才和缓了些,“谢母皇。”

叶晚鹰面上带笑意,眼底却极具厉色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小五怎么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

叶昕暗道真是一只千年狐狸。

可她也不太明白,这几天她装的与从前的纨绔形象一般无二,为什么自己还是引起了叶晚鹰的猜忌?

叶昕面色不变,“儿臣和从前不一样,是因为儿臣生气了。”

叶晚鹰“哦?”了一声,故意顺着她的话问道:“那小五是因何生气啊?”

“母皇既不让南羽白来陪我,也不亲自来陪我,我一个人很无聊,”叶昕道,“明明母皇就在我隔壁,我想过去找您,外头的侍卫却都不让我出去。”说到这里,她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真想把她们一个个都杀了。”

叶晚鹰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她走到叶昕跟前,如往常一般伸手想摸叶昕的脑袋以示安抚,叶昕却忽然偏过头去,让她手心一空。

叶晚鹰也不甚在意,她从容地放下手,笑着叹了一声,“看来小五真的很生气啊。”她解释道,“前朝事情太多,孤实在忙得很,今日才勉强抽出一小点时间,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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