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
一下午,这个白纱可难受坏了,看书都不清楚,总要去撩它。
“小姐你可回来了!”秋兰急呼一声,说着接过她摘下来的帷帽,匆匆吩咐了车夫回府,一边收起帷帽,一边道,“您给奴婢急坏了!一下午都没见人影,找也没找着!”
沈玉姝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从袖袋里准备去寻那颗剩下的牛乳糖来,将一碰到,动作又是一顿。
还是算了,下次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可得好久吃不着。沈玉姝咬着唇心想。
一息后
沈玉姝面色凛然拨开糖纸,心虚的将糖扔进口中。
吃完下次再去就是,万一放坏了怎么办。
马车缓缓在恭王府门外停下。
沈玉姝搭着手,踩着马凳走下马车。
将一落足,便听凑在对面的大姨一顿笑:“你可别是诓我们的吧,天底下哪有男人,在娘子回门的那天,去陪外头女人的?”
“啧,这还能有假?”另一个大姨一拍手,微胖的手指一把指向恭王府的门,“我侄女可是在府里头当差的,我的消息,那可是这个!”她比了个大拇指,仰着脸哼了声。
“哎哟哎哟,那可不得了。”旁边人说,“那这恭王妃可真是无能,连夫君的心都留不住。”
“人家两情相悦,恭王妃占了人家的位置,也不怪恭王不喜欢她!善妒!娶回来可真是倒了霉哦。”
……
沈玉姝眯着眼瞧向那堆大姨,说不清是个什么情绪。
口中牛乳糖残存的甜味,忽然就散了。
秋兰恶狠狠的跺了跺脚:“她们懂什么啊!就知道胡言乱语!”
沈玉姝一时没吭声。
她早猜到京中流言四起,可是……猜到和听到是不一样的。
她自小就要面子,衣服要时新的、琴棋书画也是拔尖的,何曾被人这般贬低过。
如今一朝成婚,她多年的体面全然没了,被人尽数拉出来谈论,她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却又转而被压下。
沈玉姝眼睛泛上点红意,鼻尖也发酸,她咬牙咽下那股子哽意:
“着人去找尚琢,不管他在干嘛,让他立刻来主院。”
她自问从未有哪里对不起尚琢,天底下也没有个自己合该受他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