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由着他们年年劫掠我边境百姓吗?”元朗重重一哼,语气中满是不甘。
朝堂之上,正是为大夏扰边一事争论不休。
夏国长期依附于临北,每年夏季便会骚扰大夙边境,劫掠粮食,为冬日储备。
大夙国力虽强,却忌惮临北,多年来对夏国多采取怀柔政策,以求边境安宁。
“元将军此言差矣。”洪亮的一声打破元朗的愤懑,正是户部尚书顾恒之,只见他身着蟒袍缓缓出列,不紧不慢地说道,“国库空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贸然出兵,军饷从何而来?莫非要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上战场?”
元朗冷哼一声,斜睨着顾恒之,他素来对这世家匹夫的体面毫不在意,“顾尚书莫不是忘了,温家军自备粮草,囤兵分田,无需国库支出分毫。”
这时顾恒之身侧的侍郎站了出来,拱手道,“两国交战,生灵涂炭。大夏背后乃是临北,若是贸然开战,引得临北插手,岂非得不偿失?依臣之见,不如遣使议和,以保边境安宁。”
“议和?议和!年年议和,岁岁进贡,换来的却是大夏变本加厉的侵扰!尔等安坐朝堂,自然不知边境百姓的苦楚!还望陛下圣裁!”元朗怒喝一声,一甩衣袖,愤然叩首望向庙堂之上的九五之尊。
夙高宗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阴沉,一言不发。他自然知道大夏的威胁,也知道朝中大臣各怀心思,主战主和,各有盘算。
“顾爱卿,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夙高宗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
顾恒之躬身行礼,不慌不忙道:“陛下,臣以为,可放宽边境通商条例,准许大夏商人入境贸易,互通有无。如此一来,既可缓解大夏的经济压力,也可充盈我朝国库。此外……”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臣还听闻,大夏可汗有意求娶我朝公主,以示两国友好。”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
“荒唐!我堂堂大夙公主,岂能下嫁蛮夷!”
“顾恒之,你安的什么心!竟敢提出如此建议!”
“陛下,万万不可啊!”
元朗更是怒不可遏,自大夙建国至今,从未以国家安危系之一女子之身。
何况今上正值壮年,膝下子嗣单薄,唯有两子一女,长公主还是皇后所诞的嫡公主,尚在咿呀学语,虽为女儿身,也是贵不可言。
他指着顾恒之的鼻子骂道:“顾恒之,你这老匹夫,为了讨好大夏,竟要将公主推入火坑!简直是丧心病狂!”
顾恒之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元将军言重了,和亲乃是古已有之的惯例,况且,如今国库空虚,兵力不足,若是不想开战,和亲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尔等懦夫!”元朗怒吼一声,上前一步,说着就要揪住顾恒之的衣领,“够了!”夙高宗一声怒喝,打断几人的争执,“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夙高宗心中烦闷,拂袖而去,只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退朝之后,元朗径直走向顾恒之,眼中满是怒火:“顾恒之,你给我等着!我定要让你为今日之言付出代价!”
顾恒之冷笑一声,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皱,慢条斯理地说道:“元将军,你还是先想想如何应对大夏的铁骑吧。若是边境失守,你们将门一脉的脸面可就保不住了。”
元朗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他狠狠地瞪了顾恒之一眼,转身离去。
倒是与顾恒之有姻亲关系的吏部尚书宋岳,走到他身侧,“这才刚开始,就与将门撕破脸面,未免急了些。”
顾恒之脸色阴鸷,“那也得他们识抬举才是。温长昀不在,他们都这般嚣张,他若回来,岂不是更助长了气焰。”说罢敛去眼里的忌惮之意,彷佛什么都未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