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珪听得此处,不由骇然一惊。
他之前就觉得这信莫名其妙,可现在看来,这信背后的谋划压根就非常人之谋。
自己能想到就有鬼了!
若非对局势有着强大的掌控能力,是绝对玩不出这种操作的!
但念及此处,他又皱眉道:
“可吕布岂是为人所用之辈?”
在他看来,吕布这货就是个搅屎棍,你和吕布联合,指不定吕布随时都会调转枪头捅你一刀。
要知道这番算计,那肯定会直接翻脸。
“父亲,这亦是孩儿感慨此人谋划之处!”
陈登闻之,悠悠一笑道:
“此人谋划极为周全,前日一来,便让使君拉陈宫下马。”
“看似是使君发现陈宫之谋,但若不细问,谁人知晓是陈宫所阻?”
“可见信使一至,其人便知有人从中作梗,如此方才能牵扯出陈宫之事!”
“而后其人一至,看似狂放之语,实则却是引诱吕布承诺诸事!”
“从此处便可知晓,此人不仅欲图袁术,还欲图吕布!”
“孩儿敢断定,此人必有后手!”
“若吕布好好合作便罢,若吕布背反,必被此人所制!”
要是之前听了这话,陈珪必然不信。
因为刘备不过万余兵马,不可能做到一边谋划袁术,一边谋划吕布!
但现在他却觉得还真有些可能。
尤其是在见过王禾之后,他感觉这小子就是纯纯的笑面虎,阴险着呢!
在那张俊朗面容之下,指不定藏着多少阴谋诡计!
如此想着,他不由抚须叹道:
“不想刘玄德如此仁德之人,竟会让此人辅佐!”
“这等人入刘使君麾下,当真不知是福是祸!”
可陈登一听这话,便即笑道:
“父亲,请恕孩儿无状,在孩儿看来,刘使君得此人辅佐,正是得其羽翼,可乘势而起!”
“当即天下诸侯混战,唯有这等掌大局、通谋略、识人心之才,可以辅佐使君成就大业!”
见陈登如此模样,陈珪皱眉道:
“吾儿当真如此看好刘玄德?”
“非是看好刘使君,而是看好这对君臣!”
陈登一脸笑意道:
“刘使君善用人,惜哉无人可用,这王禾乃奇才,父亲试看,两年之内,使君必可与天下诸侯一较高下!”
可他一说完,陈珪却是一叹道:
“刘备若趁势而起,中原局势必定再乱!”
“便有我等谋划,安能保徐州不乱?”
陈登见状,摇头道:
“父亲不必如此,须知乱而后治!”
“如今之势若是维持下去,倒不如先乱的好!”
“左右现在咱们已经联络曹公,到时候不管是刘使君崛起,还是曹公平定中原,咱们陈氏皆有可为!”
听罢陈登之言,陈珪思虑片刻,方才点头道: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说着,他又露出了一丝笑意道:
“吾儿能如此作想,为父心中甚慰!”
“有吾儿在,可保陈氏得安!”
面对陈珪的夸赞,陈登自是笑而不语。
实则他内心还是偏向刘备的。
不过现在,他却不想再劝。
因为他觉得,有王禾这个军师相助,就算不用他们父子,刘备早晚也能打到徐州来。
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坐视局势变化!
经此一谈话,陈氏父子终于统一了意见,决定按兵不动,静待局势变化。
而与此同时,下邳大牢之中,只听陈宫阵阵高呼道:
“来人,放我出去,我要见将军!”
在当日被下狱之后,他就被安置在了牢中,独处一间牢房。
但陈宫不是那种逆来顺受之人,即便在牢中,也不甘如此,整日大呼大叫不止。
一众犯人听着,虽厌恶此人吵闹,却知其人身份不凡,不敢招惹。
唯有一众看守见状,还要苦劝一下,让其不要吵闹。
可屡劝不止,众看守也没了办法,只得避其锋芒,走出牢狱,免得受其喝骂。
而就在这时,只听大门吱呀一声洞开。
从上方透出一丝光亮,陈宫见状,急忙大呼道:
“是何人前来,可是将军欲放我离去?”
却见那人下得台阶,一路来到牢门口苦笑道:
“公台,你就消停几日吧!”
“温侯本就恶你,若再如此下去,何日才得放出?”
陈宫一见来人,便是皱眉道:
“王子法你怎么来了?”
子法乃是字,其人名为王楷,乃兖州士人,当初一道跟从陈宫投入吕布麾下,现任吕布麾下从事。
见陈宫反问,王楷苦笑道:
“乃听公台触怒将军,被下狱问罪,特来看望!”
陈宫见状,登时板着脸道:
“看我作甚,若有此心,速速去让将军放我出去!”
“如若不然,必坏大事!”
王楷等人本就以陈宫为主,见陈宫如此,也不恼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