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一个高度,又像是在说明一个足够重要的位置。
而老道这会儿也放下手来,脸上带着接受又不能接受的复杂表情。
看上去有些失望,还有些,不理解。
余则成却是叹息一声。
沉默片刻,余则成继续说道,只是声音中带着一股愤怒,“我们正在梳理以前的相关卷宗。”
“我们的一位同志,因为他的从中作梗,被,被当成了变节之人…”
“我们找到这位同志的家人,家里就剩下一个老母领着七岁的孩子,在村里捡破烂。”
突然间余则成双目泛红,嘴巴张了一会儿才说出来。
“老大娘拉着我的手说,我儿子不是坏人。”
“他是个好人。”
“你们要还他清白…”
杨小涛鼻头发酸,呼吸都变的沉重。
可以想象,在这个年代里,村民对待“叛徒”的家属是什么情况。
抬不起头,看不起,都是轻的。
甚至连门都不敢出。
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身体健康能好才怪呢。
更不用说心理健康了!
“你们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余则成声音嘶哑着,神情更是萎靡,“我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很想对她们说一声对不起,我很想对她们说,是我们工作的失误造成的。”
“还想跟她们说,我们会补偿...”
“但我,说不出口啊。”
余则成紧紧攥住拳头,压抑着内心的情感。
他见识过很多人间悲惨,甚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亲眼看着自己的同志遭到迫害,也亲眼看着他们牺牲...
但这种被自己人冤枉,死后都不得安宁的事,让他想想就心寒。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这种悲剧的发生。
“这种人,该死,真该死。”
老道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咆哮起来,脸色也变得狰狞。
“老道!”
杨小涛伸手捂着老道的胳膊,然后宽慰道,“人已经落网了,他这辈子,都会钉在耻辱柱上。”
余则成点头,“我们不会让他轻易死的,最起码在他的罪行没有完全招待前,不会让他死去。”
“对了!”
余则成突然看着杨小涛,神情严肃,“这次行动,我们要谢谢你。”
“没有你的付出,我们做不到这个地步。”
“允许,还会有更多的同志,遭到伤害。”
闻言,杨小涛低下头端起水杯喝着。
若是余则成进门前,听到这话后,他肯定会冷哼一声,然后来一句,‘今后别找我了’。
可听到余则成的讲述,听到那老人嘴里的话,杨小涛连哼都哼不出来。
他试着将自己代入其中的角色,不论是失去儿子的老人,还是失去爸爸的孩子,还有失去丈夫、妻子的人。
想到他们的亲人为了理想而付出、牺牲,最后却蒙受不白之冤时,那种无力感,那种愤怒感,甚至那种屈辱感,就让他说不出来一句挤兑的话。
“老余。”
杨小涛放下杯子,随后看着余则成认真的说着,“先前,我是说过很多话。”
“但,听你说了这么多,我突然发现,再说那些话,是对你的不尊重,是对千千万万个为此付出的同志的不尊重。”
“如果,你要真的想感谢我,今晚就好好的陪我喝一回。”
余则成眼眶湿润,突然笑起来,然后任由眼泪流下。
原本,他还想着如何感谢杨小涛。
原本,他还为如何让马儿吃得好而苦恼。
甚至,他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跟杨小涛好好聊聊。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低估了杨小涛的觉悟。
或许这家伙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他敢肯定,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只要他开口,杨小涛还是会配合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叫杨小涛。
老道听杨小涛这样说,原本严肃凝重的面颊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看重的人,不会让他失望。
“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一回。”
余则成把眼睛一抹,随即认真说着。
“舍命陪啥?”
门口突然传来王大山的声音,随后就看到王大山拎着一个烤猪耳朵走进来,后面周奎快步跟着。
“大山叔,我们说的是,今晚不醉不归。”
王大山听了笑着,“我们确实是不醉不归,你就未必了啊。”
闻言余则成也跟着笑起来,“可不是,我们几个都醉了,你丫的还能喝呢。”
杨小涛摇摇头,随后拿起王大山的猪耳朵,走到厨房切好后,又找了两瓣蒜切成碎末放上酱油,加上老道带回来的烤鸭,一共六个菜,很快被端上桌子。
余则成已经给几人倒满了酒,杨小涛刚坐下便端起酒杯说道,“我就不起三杯陪三杯了,咱们先喝一个。”
杨小涛也端起杯子,“说实在的,跟你喝酒,头一次见你如此敞亮。”
余则成冷哼一声,“那是你没见过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十